第三十六章 结局尾篇
青帝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轻烟一般,在漆黑的空中飘荡着,恍若一缕孤魂一样。不知漂游了多久,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吸了下去,自己像天上的雨水落下融入厚实的土地一般,融进一个切实的所在。青帝觉得自己那颗虚浮无依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感觉到无比的亲切安全。 青帝细细体味着那水乳交融的感觉,许久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转动着眼珠欣喜地打量着这熟悉华美的宫室,自己终于回来了,不必再在外面漂流,真是太好了! 几名内宦正守在一边,见他醒了,个个大喜过望,有人飞一般便跑出去禀告。 青帝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葵儿”。 一名小太监脸上挂笑轻声轻气地说:“回陛下,太子有些紧要之事正在处置,很快就会回来了,您且耐心等等。” 青帝心念一转,就想到上一次自己病重,醒来后青葵也是不见踪影,让自己怄了好一番的气,不想这次搬演旧戏一般,竟是旧事重现,将自己孤零零地抛在这里。 青帝心中一阵气恼怨恨,将脸扭向里边,只等青葵来哄。 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青帝料想必是青葵,索性闭上眼睛,看他怎样赔不是。 怎知入耳的却是青焕温润的声音:“父皇总算醒了,可把儿臣等人吓死了,今后定要好好调养,才能恢复元气。父皇别再恼了,御膳房已经炖了补汤,父皇待会儿进些饮食,慢慢调补着,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青帝不料竟是青焕,此刻自然不能像对着青葵时一般使性子,该维持一个父亲当有的庄重慈爱的态度,便睁开眼睛转过头道:“焕儿,你辛苦了,葵儿呢?他身为太子,怎的不来侍奉朕?” 青焕微微一笑,道:“大皇兄刚刚突然有件着紧的事,分不开身,正在忙着,很快就会过来了,父皇且宁耐些,不要着急气恼才好。儿臣也是您的儿子,怎么父皇只要大皇兄服侍,不喜欢儿臣在近前么?” 青帝讷讷地说:“自然不是,朕只是怕你累到了。” 青焕见堵了青帝的口,便不再用话逼他,温言劝青帝再休息一下。又过了一会儿,补汤送了上来,青焕服侍青帝喝了,扶着他坐了一会儿后,便安顿他躺好,劝着他闭目静养。青帝此时身体疲倦虚弱得很,心头虽恼青葵不来陪伴自己,却仍是不知不觉渐渐睡着了。 青焕见他睡熟了,凝神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走到无人处长长叹息了一声。 ====================================================================================== 上官云辛坐在熟悉的办公室中,镇定而利落地处理着组织内的事务。时至中午,终于将堆积如山的公务处理得差不多了。他长长吁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俯观着下面忙碌的城市,不知不觉间又陷入了沉思。 忽然门一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托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他看着上官云辛笔直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餐盘放在桌子上,道:“上官,忙了一个上午,快补充一下能量吧,这是从米高餐厅叫的地道的法国菜,你成天吃中餐,也该换换口味了。” 上官云辛听到他的招呼,立刻收拢了思绪,平静优雅地转身走了过来,说了声“谢谢”,便安静地吃了起来。 那男子看他仍是一副隐含心事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上官,自从你醒了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好像灵魂被遗落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上一次的雷击对你的大脑造成了某种影响?” 上官云辛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我的智力没有受到损伤。” 男子摊开两手,表情夸张地说:“可是你的心丢了!现在每天就像一架机器在工作,和你在一起,真有一种‘机器人帝国’的感觉,让人觉得很诡异。上官,我们是很久的朋友了,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会是魂游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吧!” 上官云辛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说是呢?” 那男子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发问,只是眼中流露出浓重的探询意味,直盯着上官云辛。 上官云辛苦笑着道:“西里斯,在我昏迷的二十几个月里,我在另一个世界过了二十几年,在那里我爱上了一个人,并且得到了他,但后来又把他弄丢了,于是我回到了这里。但那段感情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情绪,令我无法自拔。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毫无乐趣,工作只是为了责任,我一心只想回到那个世界,不管它是虚幻还是真实。” 西里斯张大了嘴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西里斯的脑子转动起来,耸耸肩道:“我的朋友,你可真有想象力,按照某种神秘的说法,你是灵魂出窍,被一种神奇的力量纠缠住了,好像庄生和蝴蝶一样。中国有个故事叫‘黄粱一梦’,你所经历的可能和那一样。想开一些,清醒一点吧,那只是一场幻梦而已,现在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上官云辛摇了摇头,道:“可是对于我来说,现在的日子是虚幻的,梦中的经历才是真实的。” 西里斯仿佛看着一个不可救药的傻瓜一样看着他,道:“上官,我不想让你不高兴,但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精神医生。” 这句话换来上官云辛一个狠狠的白眼,他丢下刀叉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头也不抬地说:“我要工作了,你也去忙吧。明天有一笔大工程要谈,必须作好准备。” 西里斯摇摇头,收拾好餐具便向门口走去。 他刚刚打开门,侧身回头之际,陡地被一幕诡异恐怖的画面惊得呆住了,一个巨大的火红色的火球悄无声息地透过玻璃窗融了进来,火球瞬间包裹住上官云辛飞向天外。 当一切怪诞的景象消失后,西里斯快步走到上官云辛的桌椅旁,那里没有任何被灼烧过的痕迹,连温度都与平时一样,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又两步赶到落地玻璃窗边,却见那上面赫然有一个大洞,洞口光滑得就像被打磨过千万遍一样。 西里斯的眼神深沉了下来,遥望天空,喃喃地说:“上官,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青葵已经死去大半年了,起初青帝身体虚弱,倒还容易瞒骗,虽然醒来便是为了青葵怄气,但也没想到其他方面去。可是随着身体不断转好,青帝便渐渐怀疑起来,他毕竟当了十几年帝王,纵然现在退化得厉害,但那残留的一点本能却也够用了。 想到青葵纵然平日再忙,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便不见了的,即使公务堆积如山,只要自己这里出了一点状况,他也会火烧屁股般赶来,哪像现在自己已经闹了几次,他却仍不闻不问的? 青焕青炯越是解释,他心头的阴影便越重,接连逼问了几次没有结果后,青帝便一头栽倒在床上不吃不喝,执拗地只要见青葵,到了后来情绪竟有些失常了。 青焕没有办法,只得哄他说青葵的魂魄离开了躯壳,国师正在寻找法宝,使他的灵魂归于原位,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青帝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一双眼睛茫茫然望着青焕,竟像痴傻了一般,过了好一阵才回复神智,然后便像疯了一样要去看青葵的肉身。 青焕面对这样的青帝已经毫无办法,只得提心吊胆地带他来到地宫之中的水晶棺前。青帝看着青葵那宛如生时的面容静静地躺在棺中,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容,仿佛马上就会坐起身子,将自己搂在怀里细细安慰。 但无论青帝怎样声嘶力竭地呼喊他的名字,如何用力捶打水晶棺,青葵都毫无反应,依旧安静地睡着,再不是从前的殷勤模样。 青帝立刻就崩溃了,从身体到精神都垮了下来,青焕好不容易才扳开他紧抓着水晶棺的手,将他带回寝宫。 从那天起,青帝的精神便有些错乱,忽哭忽笑,有时也会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青帝成天哭闹着要青葵来陪他,若是不见来人便没有一刻安宁,吓得青焕青炯只得轮换着,一时不停地守在他身边,生怕他寻了短见。 不多久日子,青帝便形销骨立,瘦得颧骨凸出的脸上最分明的便是那双布满血丝、空洞呆滞的眼睛,当真宛如骷髅一样。 青帝已经分不清时间,不知道这是哪月哪日,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 这一天他刚刚哭叫累了,青焕强灌了一点汤粥到他肚子里,青帝疲累极了,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之中又看到了青葵那满含深情的脸。青葵的手慢慢地解开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细致地爱抚着,那抚摸是那样的温暖亲近,抚慰了他那颗凄惶绝望的心。 青帝向着青葵的影子紧紧靠了过去,口中喃喃唤道:“葵儿,抱朕。” 不似以往的一场虚幻,这一次真真切切有一个温热的肉体拥住了他,随后一双柔软灼热的嘴唇激烈而缠绵地吻住了他的嘴,令他再说不出话来。 青帝冰凉的身子渐渐有了一点热度,他终于醒了,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的模模糊糊的竟真的是青葵的脸!青帝身子一震,一双眼睛顿时睁大了,面前之人果然与青葵一模一样! 青帝枯瘦如柴的双手立刻狠狠抠住青葵手臂上的皮肉,声音嘶哑地哀叫道:“葵儿,你是来带朕走的吗?朕和你去,我们同入轮回,来世再相厮守!” 青葵深深地凝望着他,眼神中是难以抑制的震动,片刻之后脸上展现出太阳般灿烂的笑容,热切甜腻地说:“好父皇,儿臣回来了,今后儿臣永远都陪着你,再不分开了!父皇且莫胡思乱想,儿臣和您还有几十年呢,到你百岁之后再转世作夫妻也不迟。父皇且定定神儿,葵儿活过来了!” 青帝呆呆愣愣地听着,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扑在青葵怀里,“哇”地放声痛哭起来,这一下直哭了半个多时辰,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痛苦悲凉全都发泄了出来,这才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地伏在青葵怀中,安静了一些。 青葵见他哭得痛快了,心中虽疼得厉害,却也放心许多,在他身上又捏又摸,疼惜地说:“父皇怎么瘦成这样?摸上去全是骨头,一丝肉也没有,这段日子是怎样过来的?这么瘦的身子,纵然睡在厚厚的丝褥上,只怕也不会舒服,今后可要小心保养才是。” 青帝抽泣着,扭动身子在他身上磨蹭着,似乎想要藉此来印证眼前的青葵是真实的。可是对于青葵,这个动作却十分要命,他已将两人脱得光溜溜的,这般肌肤相接而又不断摩擦,很快就让他下面硬了起来。没想到水晶棺灵气如此充沛,自己虽刚刚醒来,精力却也旺盛得很,但如今青帝病骨支离憔悴不堪,若是凭着自己的心意行事,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种禽兽的感觉。 青帝也感觉到有一个硬邦邦热腾腾的东西抵着自己下体,想到青葵从前对自己的所为,青帝的脸立刻便有些嫣红,更加抱紧了青葵,啜泣着说:“葵儿,你不要离开朕,你想要怎样,朕都依你!” 青葵忙柔声哄道:“父皇想到哪里去了?儿臣只是乍一见到父皇,十分激动罢了。父皇病成这个样子,该好好休息才行,不可以胡闹的。” 青帝见他不肯要了自己,只当他又要离开,心中立刻便惊惶起来,哭出声来哀求道:“葵儿,你不要走,不要走!” 青葵见他吓成这样,忙不住温柔地安慰,突然他身子一僵,原来青帝竟含吮住他的乳头,一双眼睛满含泪水,凄惶地望着自己,样子分外可怜。 青葵纵然心志刚毅,此时一颗心也不由得抖了一抖,声音低哑地说:“父皇不须如此,儿臣决不会离开你的!” 然后便小心地将青帝放倒在龙床上。 那一夜青帝没撑到一半便昏了过去,但醒来后精神却好了很多,因为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青葵的生命与活力。自那之后,青帝竟半步离不开青葵,紧巴巴地盯住他,略有片刻不见了人便会惊恐不已。即使整天都有青葵在身边,青帝却仍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每天都要在青葵身上捏上几遍才肯相信。 青葵见他这脆弱如婴孩般的样子,怎还敢有须臾暂离,每天都片刻不离地守着他,又哄又劝,真恨不得将他藏到自己肚子里去,把自己不在期间积下的一堆国事倒全不管了。 待青帝身子渐渐硬朗一些,青葵便与他行些云雨,却不敢过分索取,唯恐伤了他。虽是片云细雨,青帝也已经很快乐,面容慢慢滋润了起来。 青焕青炯进宫来探望,都感叹到底是大皇兄有用,就像灵芝草一样,父皇一见大皇兄,便什么烦恼病痛也没有了。 青焕顺势提出了自己与易冲的婚事,笑着说:“父皇,儿臣实实不能再等了,这大半年实在是忧心忡忡,抓心挠肝,再等下去可就控制不住了。” 青帝微微一笑,看向青葵,万事都凭他做主。 青葵笑着道:“二弟的婚事拖了这么久,也真是难为你。我这就让礼部去准备,十天之后就让你们成亲,这个日程不错吧?” 这下轮到青焕张口结舌,“十天?大皇兄真是神速,不过日子赶得这么急,能准备妥帖吗?我可不想委屈了易冲。” 青葵冲他露齿一笑,道:“婚典只要庄重正式,表明你对他是一片真心就可以了,何必弄那么多花头虚礼?白白耗掉大好时光。再说宫中这两年接连出事,借着这婚典正好冲冲喜去去晦气,请上天保佑父皇龙体康泰,福寿无疆,你也算尽了一番孝心。” 青焕激动得直发抖,颤巍巍地说:“原来你让我这么快就成亲,只是为了给父皇冲喜?” 青葵一边拍抚着满脸含笑的青帝,一边说:“话不能这样说,这起码是一举两得嘛!对了,老三,皇孙的事怎么还没有动静?若能尽快添一个孙儿,宫中就更加喜庆了,父皇一定会开心的。” 青帝欢喜地说:“是啊,有了后嗣,一家子才算圆满了。葵儿,朕实在想快一点抱到孙儿!” 青炯心中窝火得很,这还是自己的父皇吗?想要什么只管问青葵拿,全不管出力的人是自己。而青葵则不分青红皂白全都许了他,亏自己当初灾祸困苦时上蹿下跳,照顾家中事。 青葵满含柔情地说:“父皇且放宽心,三弟一向孝敬您的,这孙儿很快便会有了,长得定然和父皇一模一样。三弟,这便是你的行孝之道了,从今儿起你就乖乖待在府中,多生几个孩子,后嗣多了,父皇的福泽就厚重,你的福分也不会小。秦光,送三王爷回府去吧。二弟若不忙着筹备婚事,便也多陪父皇一会儿。” 眼看着青炯一脸悲愤地被老练稳重的秦光押走了,青焕自知再不能留下来打扰这一对父子鸳鸯,再说自己的婚期太紧,的确需要好好筹备一番,于是连忙告辞离去。 青帝见宫中接连将有喜事,精神便也振奋了起来,缠着青葵不住说笑。青葵见他终于开心了,心中也放松不少,这些天青帝的情绪虽慢慢平稳下来,但却始终有些惶惶不安,从未看他完全开心地笑过,今天终于让他高兴了,于是便更加用心哄逗,只盼着青帝能忘记从前的苦痛,永远这样欢悦。 虽然是冬季,但青焕的婚典却暖意融融,春意盎然。青帝坐在铺了厚厚毛褥的宽大椅子上,看着青焕携了易冲向自己跪拜,心中分外高兴,儿子们都一个个成家立业,自己的一个责任也了了,只除了那一个……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青葵,这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妻的了,一辈子都会陪着自己。从前自己虽觉得他不肯娶妻生子有些遗憾,但经过这次的事后,青帝发觉自己竟巴不得他不娶妻才好,只要一想到会有一个人同自己分享青葵的爱,青帝就万分难受。 青葵温柔地对他笑着,心中打定主意,凡是青帝想做的事,想要的东西,自己都一定帮他实现。 两人只顾四目传情,浑没在意被强押出席,悲愤怨恨的易康易卿父子。 青葵服侍着青帝听歌看舞,饮酒用膳。 看着曼妙的歌舞,听着朝臣们的祝贺之声,身边又有那最为深情体贴的人小心侍奉,因此不过浅浅两盅儿蜜酒下肚,青帝便有些醉了,竟拉着青葵的衣袖要他陪自己掷色子猜拳。弄得青葵哭笑不得,忙命小太监将他送回寝宫。可青帝却死死拽住他的袖子不肯松手。 青葵不敢用力抽出自己的袖子,只怕会刺激到他,便像一个物件一样被青帝拉扯了出去,又与他共乘一驾御辇回了坤明宫。 众大臣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纷纷交头接耳不住感叹: “太子殿下真是至孝,一番心血都花在陛下身上了,真是用心良苦。” “咳,陛下看来身子仍是虚弱,还是长年安养宫中好了。” “是啊是啊!” 其他人纷纷点头,他们都知道青帝现在这个模样心性,是无论如何再不能出现在朝堂上了。 青葵陪着青帝回到寝宫,青帝仍闹着要猜拳,青葵只得陪着他玩儿。接连让青帝赢了几次,哄得青帝嘻嘻直笑,扑在青葵身上要他陪自己再玩别的把戏。 青葵看着他这醉意朦胧的天真样子,只觉得分外可爱,便笑着边解他的衣裳边道:“好,儿臣与父皇作个鸳鸯会,玩个阴阳凹凸之法,好不好?” 青帝听着这名字新奇,连连点头,一叠声称好,待到杵杖入身之时才晓得又为青葵所欺。虽然青帝现在极喜欢同青葵做这事,但哪一次不是要青葵温柔软款地哄上一阵,才肯解了衣服,被他搂抱着行云布雨?这次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将身子被他占了去,心中着实有些委屈,理所当然便要哭闹几声。 但他刚哽咽着哭叫了两声,青葵的舌头便塞了他满口,两只软弱地挣扎着的手也被按在枕上,下体内巨物不停进出着,这强有力的占有令他只能臣服。青帝呜呜低叫着,样子分外柔弱可怜,引得青葵只想狠狠索取。 青帝被他三分哄诱七分强迫,直折腾了两个多时辰,这才消停下来,这时青帝下体已是一片狼藉,眼睛半睁半阖,虚弱地哼哼着,若他看清青葵此时如雪狼一般的饱足样子,定会气得怒骂出来的。 第二天早上,青帝一场酣睡,醒后蓦地发觉自己身上异常虚软,这才想起昨夜酒醉后,青葵犹不放过自己,迫着自己酒后乱性,不禁恨恨地直咬牙。 这时青葵也醒了,看着他那恼怒的样子,便取笑道:“父皇怎的将牙咬得那么响?倒像是要咬掉儿臣一块肉似的,莫非是怪罪儿臣昨儿侍奉得不够卖力,要葵儿再服侍一次不成?” 青帝当真恨得牙痒痒,竟真的一张口,两排雪白的玉齿便咬在青葵的胸肌上。 青葵哈哈大笑,抱着他在龙床上翻滚了几圈儿,笑道:“父皇越来越会调情了,你这样对儿臣,儿臣怎还把持得住?定要再疼一疼父皇了!” 青葵又吻又舔,不住揉搓,高胀的阳物也在青帝胯下蹭着,直弄得青帝颤抖着哀叫了出来,这才慢慢停住了,抚摸着他那更加柔软的身子,柔声道:“大清早就这么胡闹,也不顾惜自己身子。御医献了个方子,说有鹿血羹可以益精,最是补元气的,对父皇大有好处,且是食补,没有药膏的歹味道。待会儿膳房便会奉上,父皇可要乖乖吃了。” 青帝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道:“现在倒记起朕的身体,昨儿你逞凶时怎的没想到?” 青葵笑嘻嘻地哄道:“昨儿见父皇高兴,儿臣便想让父皇更高兴一些,冲动之下便失了分寸。待会儿儿臣给父皇揉捏揉捏,父皇身上便不会那么酸疼了。” 青帝被他柔声细语地哄了一阵,便像往常一样柔顺了下来,心中又对青葵充满了依恋。 青葵忽地想起一件事来,温柔地说:“寒冬就要尽了,待到明年春暖花开,父皇生辰之时,定要举国同庆,赐长者银钱,以为父皇增寿添福。父皇生辰便定为长春节,愿父皇年年岁岁长占春光。” 青帝微微一笑,道:“你有心就好,也不必如此铺张。” 青葵笑道:“郁国现在国力强盛,小小花费一下也不算什么。况且百姓平日为生计奔波,找个机会让他们轻松一下也是好事。那时让教坊子弟在玉阳门外歌舞贺寿,百姓们可在四周观看,父皇便坐在城楼上与民同乐,岂不是好?” 青帝抿唇一笑,道:“倒也不错。不过,朕更想与你共度寿辰。” 青葵欢喜地搂紧了他,道:“儿臣怎会疏忽了侍奉父皇?那一日管保让父皇满意便是。” 青帝羞得满脸通红,自己岂是那个意思? 青葵见势不妙,忙又哄了好一会儿,才让他不再羞恼。 青帝感受着青葵如海般的深情,低声道:“你总想着朕的生辰,你自己的生辰却没有怎样办过,今年也要给你好好办一办才是。” 青葵眼睛一亮,一翻身按压住青帝,兴奋地说:“真的?都说生辰之日寿星最大,父皇若真有心替我庆生辰,儿臣也不要别的,只要那一天父皇乖乖听话便好!” 青帝顿时脸红脖子粗,这恶狼整日不想别的,专想那档子事。 他被青葵欺负了这么久,终于激起了一点厉害性子,反唇相讥道:“既是你的生辰,你便该歇息一下,让朕辛苦一点,在上面为你做些事情。” 青葵一愣,然后便笑得前仰后合,不住亲吻着青帝,道:“我的亲亲父皇,简直是个磨死人的妖精,可让我怎样对你才好!” 两人又闹了一阵,青帝气喘吁吁地仰躺着,看着上面青葵那俊秀的脸,迷惑地说:“葵儿,你那日说的是真的么?” 青葵一头雾水,不敢贸然答复,便问:“父皇所指何事?” “你莫非真的是移魂之人?” 青葵脸色一正,无限温存而又认真地说:“儿臣的确保留有前世的记忆,是带着三十多年的记忆降生的。我原本生活在一个与这里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那个世界,我没有爱过什么人,原本以为爱是虚幻无聊的,但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爱上了父皇。亏了我心智远较旁人成熟,这才能得到父皇。父皇,你嫌弃我么?怕我么?” 青葵略显紧张地看着青帝,却见青帝扑哧一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从前见你如高僧般清心寡欲,洁身自好,但那样对待朕时,却手段厉害得很,像个风流放浪之人一般,朕一直奇怪得很呢!” 青葵暗自松了一口气,笑着哄道:“若非如此,怎能侍奉得好父皇?若没些花样,父皇定然不快活,若是在别人身上练了,只怕父皇又要怪儿臣三心二意。儿臣便是上天送给父皇的男人,让父皇永远都不孤单寂寞!” 青帝看着这个神奇的男子,细细一想,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人的一切一切无不与自己配合得恰到好处,果然是上天赐予的姻缘。 青帝双手抱住青葵的脖子,仰起头将唇凑了上去。 尾篇: 帝讳汐,年十七御极,年号显庆,以颜皇后子葵为太子。 帝力革先朝弊政,黜贪渎,选能吏,抑豪门,泽庶民,世风清明,士民各得其所。 显庆十七年春三月,北沧国入寇,太子葵请命御敌,帝许之。夏六月,大破沧师,生获其将易冲。 太子葵还京,举国皆庆,帝大嘉许,以为国之柱石。 越明年,帝忽疾笃,太子遂奉帝安养于皇极殿,谨闭宫户,密排甲士以拱卫帝,太子遂掌国政,奖工商,恤农桑,除苛税,通海路,力倡格物之学,国貌日为一新。 十八年秋,帝忽思颜皇后,遂移居坤明宫,太子朝夕侍奉,以慰圣心。 冬十二月,太子代帝于郊庙祭祖,为帝祝祷福寿甚诚。太子复于宫中大宴群臣,首祝帝体安泰,复祈国泰民安,其雍容威严有古贤太子之风。 十九年春,帝忽遇邪祟,呕血数升不止,太子出心头血救之,帝体始安,太子则病月余始愈。 十九年秋,北沧复寇,南澜亦扰,帝亲于帅台授虎符于太子葵,其情甚殷,举国愈重太子。 冬十一月,大破沧师而还,执其帅易康,将易卿,南澜亦降,太子之功震于诸国。 冬十二月初五,太子奉帝斋戒祭祖。二十九日,帝亲临大殿会宴群臣,太子侍帝甚谨,帝抚之亦亲厚非常。 二十年春二月,帝体危,太子损寿救之,帝体转安。太子大损精血,遂于宫中静养,不能视事。帝念太子,病复剧,渐不能支。 冬十月,太子始愈,见帝憔悴已极,大恸之,痛责己之不孝,遂日夜不离须臾以奉帝,帝体始渐安。 二十一年冬十月,亲王炯生子璃,为太孙,帝亲抚于宫中,尝谓子孝孙慧,人间至乐。 五十八年夏,帝体不豫,太子衣不解带,亲尝汤药,并往太庙祝之,愿意身代。帝疾终渐寝,六月十四日崩于坤明宫,遗诏以太子葵百岁后奉驾陵寝。 帝崩之日,太子形容枯槁,目出血泪,仍强镇定规制帝之丧仪。 二十日梓宫入殓,二十一日太子薨,太孙璃奉太子梓宫入先皇陵寝。帝储先后崩殂,举国缟素,哭声遍于国中。 群臣议立庙号,以帝夙性仁爱,居中宫端拱无为,以静治天下,厚爱太子,善育太孙,谥之曰“仁宗”。 太子性至孝,侍帝五十年,未有须臾懈怠,养帝高寿,谥之曰“孝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