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牧边山
现在正不情不愿地把乐时傅带回我和郑潜的家。 之前乐时傅说他不能去,我倒有点好奇,直接问了。 “郑潜为什么不准你去?” 乐时傅脸色毫无笑意:“你现在住在他家吗。” 我不高兴了,脸有点板着。 镜子里的自己太直,要喜怒不行于色,收敛表情,悄悄瞅了他一眼。 “我是他男朋友,肯定和他在一起。”我说。 乐时傅撇嘴,问:“他承认了吗你是他男人。” “……” 瞧瞧这话说的,上次打电话来问我郑潜在哪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几天不见怎么换了一副?值得一提,乐时傅换脸的技术实在让人惊叹。 上回还说我是郑潜男朋友呢,现在干脆开始打自己的脸了。 “你要不相信问问郑潜我是不是他的人?”我语气不好,怼了回去,冷漠地说“哦,反正郑潜和你也没关系,你不过是硬凑上去。” 乐时傅不生气,笑嘻嘻地:“你也别和我在车上拌嘴,咱俩要说起来都是输的人。牧边山,他这人我了解,你俩现在关系顶多是炮友,他决对没和你有过任何承诺、确认过你们间的关系是不是?” 我语噎。 他说对了,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默默主动,是我心甘情愿主动。我保证过不奢求名分、不要郑潜为我守身如玉,当然他也不会为我守身如玉。 只要他不赶我走,愿意让我成为他的狗,这就行了。他可以去找任何人,我却只想要他。 乐时傅趁热打铁。 “他心里还有一个死人呢,活着的人谁都比不过。郑潜到处做爱,谁都能做,不带套能带套能,你不可能是特殊的那个。” 我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和傻逼生气,其实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掉头就走,要乐时傅从哪来滚哪里,别给我和郑潜添乱。 最近郑潜的情绪好不容易有所好转,他又给郑潜提他妈的消息。 ——死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这都死了多少年了,现在提及能改变什么。 我默不作声的姿态或许感染到乐时傅了,他现在是越说越起劲。 “信不信,他和你相处一段时间厌了你,就和你说拜拜。”他说,“如果不绝情,就不是郑潜了。” 我听烦了,也有点腻了。 “你不就当初和郑潜有过一段没在一起,用得着这么说他啊?” 乐时傅的脸冷了些:“他和你说过?” 这条道开到后面车越来越多,越来越堵。 我瞧着这堵车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连忙抽出一根烟,特地在开口处多抽出半根来,拿起整个烟盒递给乐时傅,晃了晃,看向他。 他伸出手我还以为他要接烟,结果是推脱。 无趣。 “不是,我猜的,猜对了?” 最近烟瘾有点大,和郑潜学的。 他抽烟的时候我一般都会跟着抽,好像他那些痛苦转移到我身上来,能为他缓解几分 。 他有那么多的痛苦,转移一点到我这儿来,会不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愉悦? 开窗透气,热风嗖嗖击在脸上,我眯起眼,车里依旧开车空调。 像乐时傅这样的人,要他安静可太难了,现在终于安静一会儿,我倒有点不习惯。 说起来,他也不是郑潜的对象,弄出一些爱而不得的场面真是离谱。 乐时傅抿着嘴,面色沉静。 我笑了笑:“让我猜猜,郑潜不准你到他家,是不是和刘玲有关?你明明晓得她的墓在哪,却和我说不知道,偏偏我单纯,还真以为你和刘玲没关系。” “不是他说的,”我说,“我看了郑潜的资料,调查过这些年以来的他,你和郑潜闹崩的时间线正是那段日子。” “不是,”乐时傅冷笑道,“别猜了。” “所以说或许是更早?在和你郑潜有过一段情就已经崩了,你想要完全属于你,而他想要有个人拉他一把,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乐时傅一下转头,怒视而对。 我挑挑眉。 猜对了。 那些回忆里奇怪的细节好像终于被对准,时光交错,少年时的回忆记了一辈子,每一秒都能随时被拿出来播放。 到了绿灯,我点火开车,慢悠悠地开往回家的路,车上载着一个陌路人。 “为什么是你。” “我和他认识认识二十多年,算得上青梅竹马,也了解他身上的所有事,还有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结果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和他有过一段,那段时间他不只跟着我,还有我我身边的朋友。我认识的人里有道上的混混,他借着和我关系认识他们和他们做爱。” “我告诉他别毁了自己,他说自己早八百年就毁了,我想拉拉他,拉不动,差点把自己给拽进去。” “最后,我放弃。”他平铺直述,“你都猜对了,的确有过一段情,的确是刘玲才闹掰。他作为一个只和男人上床的0,到底怎么和刘玲在一起?是不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