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带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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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穆慎修寒假比我早放了大半个月,晚自习结束他来接我。 本来我乘公交回去。 这事他没跟任何人提,也没必要提,否则会把穆家人气死。穆慎修来时必带夜宵,有时是奶茶,有时是星冰乐,甜水芋圆,什么发胖带什么。 我怀疑他居心叵测,他大大方方承认了,说:“你上学辛苦,都瘦成这样了,手感不好了,得补一补。” 在等红绿灯时,他会说:“给我来一口。”我问他为什么不再买一份。他说他喝完整的会胖。 我一个人住在一间公寓里,钱是穆家出的,我妈自个都进疗养院了,顾及不到我。穆慎修有时会住我这,不回去。他和父母的关系不太亲近,时常有矛盾。他说:“我不在,他们更高兴。” 说的大实话,我也不晓得怎么安慰,只好点点头,总不能互相比惨吧。 这一局游戏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手都打得酸痛,看完评分后,把手机挪一边,啪的瘫痪在床上,说:“太不容易了。” 穆慎修毫无悬念的是全场最佳。他也紧跟着躺了下去,他使的是个容错率极低的英雄,只会比我更累。他的左手压在我的肚皮上。 “重死了,哥。”我有气无力道。 “不会死的。”他一边隔着羊绒衫摸我的肚皮,一下一下的,一边道,“好像是怀上了。” “操。”我一脚踹过去,穆慎修一声闷哼,被我伤得不轻。他说:“我内伤了。” 说着他却把手伸了进去,虽然不冷,但这也太怪异了,尽管我知道他只是喜欢摸软肉。 “我看你还想外伤。” 穆慎修只好恋恋不舍地把手拿出来,叹息道:“妈的,手感真好。” 我怔愣片刻后,道:“哥,少点变态,多点正常,行吗?” 穆慎修立马收回了他那色情狂式的嘴脸,睁眼说瞎话:“我不正常?” 他那冷淡的语气仿佛他什么都没干似的。 房门被扣响了,是四姨的声音,“小修、见深,可以开饭了。” 小辈们一桌,长辈们一桌,我们在外,他们在内,中饭历年都是如此。年三十的晚上会用大圆桌,座次严格。当然,我和穆慎修除外。他是祖母最疼爱的小辈,坐在她右手边,而我作为穆慎修的附带品,跟着坐在他的右边。 两桌菜色有些区别,这边重口味的、煎炸类的较多,一些传统菜色少,我还挺喜欢吃的。 我不便站起来四处拣菜,都是穆慎修帮我夹。 我看见我对座的穆敬言两眼能喷火,要是他手上有把加特林,早把我射成筛子了。穆敬言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穆慎修的头号迷弟。其实在座的谁不崇拜穆慎修?如果穆慎修他哥穆慎行在的话,能算一个,但他在另一桌。 “杜见深,你没长手?”穆敬言忍不了穆慎修和我的“黏糊劲”,一搁筷子,道、 “长了,瞧见没?”我摊开手,冲对坐的穆敬言晃了晃,极尽嚣张。 穆敬言气得要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发作,朝我做了个口型。他骂我“婊子”,这人一点长进都没有,骂来骂去就这么几个词。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而穆慎修对我和穆敬言的交锋不闻不问,谁也不能强迫他站队,我也不能。 话又说回来,我还挺心疼穆敬言的,突然冒出一个野种弟弟,还把二哥给抢了,换谁谁不生气?然而,这也不能都怪我,是吧。他有爹有妈,有整个穆家当后盾。我就一个穆慎修,他还要谈恋爱,还要结婚生子。很快也就不是我的了。 他只是我一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