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言情小说 - 裤裆里滴故事在线阅读 - 这厮似乎对我手指的细 腻拿捏特别敏感,浑身得劲似的,张狂得很

这厮似乎对我手指的细 腻拿捏特别敏感,浑身得劲似的,张狂得很

    与许朵分手后,我垂头丧气地回家去。

    天空阴沉沉地压得很低,大片的乌云聚集着,像夏天阵雨前疯狂情绪的蓄积,

    又像秋日淫雨时低落心绪的酝酿。

    我有一些伤感,但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解脱的轻松。我乘上公交车,靠窗坐了,

    把车窗拉开一条缝,让刺骨的风猛吹自己的脸。我感到脸上虽有刀割的痛,却也

    有刀割的刺激。

    我望着街道两旁林立的高楼,眼前一阵迷茫,眼泪一样的东西模糊了窗玻璃,

    让我既有看不清大千世界的失落,又让我有审美地看这世界的兴奋。

    晴儿,是不是许朵已经彻底走出了我的情感,而可爱的皓洁也差不多从我的

    情感中淡出了?是不是我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你刚刚生病那个时候?

    晴儿,就算一切都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但我已经不再是你口中的" 大孩子

    " 了,我已经有意识、也有能力挑起我们的家的全部重担,而且我还将挑着这副

    担子全速奔跑,我要让" 家" 这个温暖的词语,变得真正的温暖!

    下了车,我路过皓洁门市,和舅妈打了声招呼,未再做任何停留就回去了。

    不只是因为舅妈要我从皓洁身边消失,我自己也想尽快从皓洁身边消失。皓洁中

    我的毒并不深,她很容易就能从那一潭错爱的烂泥里拔出腿来,我如果还恬不知

    耻地去引诱她,让她中毒中得更深,那么,她就有可能再也无法抽身了。

    走过门市,我有一种彻底放下包袱的轻松感觉。晴儿,也许我曾经滑离生活

    的正常轨道比较远,但我现在又回来了,我将沿着自己的生活轨道走下去。在我

    的生活中,我将不再将自己的脆弱展示给我们的亲人,我要给他们看我强悍的男

    人的一面!

    回家后,我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回家了,然后就给自己弄吃

    的。中午饭后,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却又有顾客呼我上门,而且一呼就是两个

    生意。我给她们安排了时间,便下楼去。像这样挣钱,我完全有信心,要不了几

    年,我们的家就可以恢复到从前的样子的。只要你能好,我们的家就一定能温暖

    如初!

    这两个客人都是单身女子,不是那种因为老公不在而独守空房的怨妇,我可

    以放心地给她们做按摩,不必担心被哪个混蛋拳打脚踢。她们在我双手的催化作

    用下,释放着生命最原始的气息,展露着女人最美好的性格和气质,我心中没有

    一丝一毫的亵渎女人的感受,只觉得自己是在创造着并欣赏着世间最美最真的图

    画!

    晴儿,我突然发现,男人释放本能是痛快淋漓的,如动物交媾般快意;而女

    人释放本能却是热烈缠绵的,如落英随风。男人粗犷,也不失为一种美;女人纤

    细,纤细更值得珍惜。珍惜女人身上的美,男人才会有所爱。要是连女人身上的

    美都视而不见,男人真是白活了。

    而女人生命本能的释放是女人的最美!

    在她们的美的释放中,我实现着自己灵魂的净化。

    晴儿,干什么职业其实都一样,身体也许会不经意地沾染上职业的灰尘,可

    是,高明的职业人却会在扑去灰尘之外,用更多的精力去纯洁自己的心灵。你放

    心,我虽然还做不到心灵纯洁得没有瑕疵,也避免不了身体沾染很厚的灰尘,但

    我一定会纯洁自己的灵魂的!

    做完两个客人,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结果在车上又有顾客呼我,但这次

    却是一个有夫之妇,我哪敢去呀,便婉言谢绝。可是对方却死缠不放,我也不打

    算得罪这些富得流油的顾客,但是有了上次的经历,我又实在怕敢做这样的生意

    了。到了一个站台,我下了车,要求她自己找宾馆,我说我绝对不上有夫之妇的

    家门服务。我还要求她不要被自己的老公跟踪,因为我害怕。

    那客人听说要到宾馆去做,竟然特别兴奋,她说:" 你怎么不早说哇,这么

    刺激的办法,亏你想得出!" 她要我在某宾馆楼下等她,到时她电话通知我,然

    后就关了电话。

    我只得又转车朝她指定的地方去,很觉得像在走私,神秘兮兮的。又像在走

    钢丝,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

    我到了那个宾馆楼下,无聊地等着电话。老不见客人来,便打电话去问,但

    客人已经关机。这是很正常的事,为了防止有人打扰,客人关了机专心地享受的

    事常有,我也没放在心上。

    天色已经暗下来,傍晚的风大了些,一阵寒意朝我袭来,我不由得裹紧了衣

    服。

    等了大约半个钟头,还没接到客人的电话,我就有些烦躁了。不时地看时间,

    又不时地看南来北往的车流,或者注意看雨伞下的窈窕身材,期望能早发现客人

    的影子。

    一个钟头过去了,客人还没来电话,我想,我不能再傻等了,这样等下去不

    被冻成伤风感冒也得饿出胃病来。

    我决定先回家去了。这是客人的失信,并非我失信于客人。在等她的过程中,

    我打了几次电话,她都关机,根本就不给我催促的机会,这要不是小耍人,就应

    该是出什么事了。偷偷地出来找按摩师的已婚女人,和老公或多或少地存在点问

    题,也许这个客人临出门时被老公逮住了,或者干脆正和老公干架,没有机会通

    知我也就很正常了。

    我乘车往回赶,转了两次车后,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我现在都有些怕接电话了,因为我怕再来个有夫之妇,天这么晚了,人家老

    公知道了,把我" 喀嚓" 一下结果了也难说。我让手机在腰间响了好一阵,这才

    慢吞吞地接过来。

    " 萧师傅,是你吗?" 对方也许是见我接了电话,但又不说话,便显得很焦

    急。

    " 是啊,怎么?" 我冷冷地道,电话正是那个失约的客人打来的。

    " 对不起呀,你回去吧,别等我了,我来不了了。" 客人说,声音似乎有些

    哽咽。

    " 为什么失约?" 我气恼地道," 你害我耽搁了两个钟头!" " 对不起,对

    不起!今天真不好意思,以后我向你解释,好吗?" 客人似乎还在哽咽。从语气

    上,我已经听出来,我的这个失约客人正在伤心呢。我几乎想象得出她可能刚刚

    逃离老公的精神或者肉体的折磨,跑到某个角落,偷偷地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样子。

    我一阵感动,把刚才的一股鸟气全散了,对她说道:" 没关系,你多保重,我听

    出你好像很伤心呢!" 客人听得这话,竟然哇地哭了起来。我听着哭声,心里很

    不是滋味,啪地就关了手机。

    我心里恨恨地。倒不是我厌恶听女人尤其是与我没有什么关系的女人的哭声,

    我是厌恶甚至痛恨男人没事拿女人出气!

    男人在生理上占据着优势,他们可以玩弄女人,他们可以殴打女人;他们还

    在精神上占据优势,从精神方面摧残女人。男人摧残与自己不相关的女人似乎说

    得过去,他拿了钱,买个女人发泄他的兽欲,天经地义。可是,男人最不可理喻

    的是常常尽干摧残自己爱人的事!他们到外面寻花问柳,折磨的是爱人的精神,

    爱人一旦指责他们,他们就又会在家里用武力发泄不忿,摧残爱人的肉体。他们

    不懂得女人如花,而且是男人的生命之花,只能一辈子精心呵护,不能随意践踏。

    谁践踏了女人这朵花,谁就丧失了自己的生命。

    晴儿,我能够这样,我还算个好男人吧?可是我心里却觉得好笑:我是个什

    么东西呀,还教训别的男人?我趁你没有了知觉,纠缠你的妹妹,毒害你的表妹,

    还妄想和老板娘睡觉!我充其量是这个城市肮脏角落里的一堆垃圾!把别人想得

    残忍,实际是为自己走向堕落寻找借口!

    晴儿,就算我有一天堕落了,你也永远是我的生命之花,如果你被病魔之手

    摘落,我想我的生命也就该终结了……

    49。第27则(1)

    月日

    晴儿,我真奇怪,今天我的精神怎么会这么好?

    清晨,打开窗子,我大口呼吸着室外新鲜的空气。经过入冬以后第一场小雨

    的洗濯,城市的空气变得湿润清凉,甚至还带上了泥土的芬芳,我仿佛就站在发

    出芬芳的泥土上,这是一种塌实自在的感觉。好像心里的所有包袱全扔在了昨天

    夜里,今天从床上爬起来的,是我,——一个纯粹的人,一个精神的而非肉体的

    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既轻松愉悦,又飘逸洒脱。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一时

    又捕捉不到任何痕迹。

    我懒得去捕捉,因为捕捉这种灵魂的顿悟是很累人的事。我呼吸了一阵新鲜

    空气,便去准备早餐。

    上班路上,昨天约我的客人又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为了

    弥补过失,她今天专门到公司来请我做。我谢了她,并笑道:" 这次你可别再失

    言了啊!" 客人也笑道:" 不会的,因为我已经在车上了!" 今天一早起床便觉

    得高兴,现在又接到一个女人的道歉电话,我这心情就更加好了,骑着车竟然吹

    起了口哨,这可是几个月来从没有的事!

    这个顾客成了我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我进按摩室的时候,她还没脱衣服。我问她怎么还呆着,她笑着说:" 为了

    表示抱歉,我让你帮我脱!" 我也笑了:" 你这哪里是表示抱歉,你这简直就是

    加重我的劳动强度!" 说笑归说笑,顾客要求的我还真不能拒绝。我帮她脱完衣

    服,不由得惊呆了!

    客人的身体原本很白,白得就像粉团一样。可是,今天她的上身却有好几处

    乌青,是瘀伤。可恨的是,她的乳房上竟然也有伤痕,是掐伤。见了这些与她美

    好身体极不和谐的乌青,我皱着眉道:" 谁这么狠心,竟然舍得在你这么娇嫩的

    身上下重手!" " 还会有谁!" 客人嘟着嘴道," 那个变态呗!" 我不好意思管

    人家的私事,让她躺好了,给她盖上了浴巾道:" 我仔细给你这些瘀伤按摩按摩,

    可惜没有药酒,要不会好得快些!" 客人道:" 得了吧,萧师傅!要治伤我上医

    院去了。我拿钱到你这里来,人家要什么你还不知道?" 我尴尬地笑了笑。原来

    我表错了情:" 不好意思,我也是好意!" " 我知道!来吧,让我好好舒服一下!

    去他的变态狂,自己不行,还不准老娘找按摩师,操!" 客人一边叫我快进行,

    一边自顾自骂娘。

    我放弃了要为他仔细按摩瘀伤的想法,但还是捎带为她按摩了一下那些瘀伤,

    以便它们早些散瘀。当我按摩那些瘀伤时,她感觉有些痛,轻轻地呻吟着:" 萧

    师傅,虽然痛,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听她这样说,我很高兴,专

    心在她身上经营,好歹让浑身是伤的她也享受到了奔向巅峰的快乐。

    她给了我双倍的小费,说是对昨天的失约表示歉意。我劝她以后进公司找我,

    别再冒险。她说,以后会注意的,我打不过他嘛!

    晴儿,她这样做女人,冤枉不冤枉啊!

    中午,没有客人叫我,我便躺在床上休息。

    我正拿了份报纸浏览新闻,房门却被狠狠地敲响了,一听那狠劲就知道是余

    辉。

    我开了门,气呼呼地道:" 老大,求求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个中午行不行?"

    余辉进得屋来,一副收租的样子:" 咳、咳,我说萧可哇——" " 得了!" 我恨

    恨地道," 现在是休息时间,少给哥们打你那该死的官腔!" " 哈哈,你这厮,

    让我在你面前显摆一次都不行!" 余辉终于放下了架子。

    "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要休息!" 我装着不耐烦地道。

    " 操,大冬天的躺床上,亏你想得出!" 余辉笑道。

    " 你家伙办公室有空调倒是好,我们有什么?有西北风!躺床上他娘的暖和,

    你要不要也来躺躺?" 我嬉闹着问。

    " 算了,有个事问你。" 余辉正色道。

    " 什么鸟事,要你这么严肃?" 我还是嬉皮笑脸的。

    " 奖金得到了吗?" 余辉问。

    " 得是得到了,不过先申明,我可是不分给你的哈!" 我狡黠地道。

    " 切!我没见过钱?" 余辉不屑地说," 她附加什么条件没有?" " 条件?

    " 我默然了,怎么没有条件哇,我操,条件优厚得惊人呢!

    " 我就知道有条件!" 余辉道。

    " 你知道个屁!" 我冷叱道。

    " 得了,哥们!" 余辉道," 你那点德行,心里什么事早写在脸上了,还瞒

    得了我!" " 知道了你还说!" 我瞪眼道。

    " 老哥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余辉笑道。

    " 得了,就你?切!" 这家伙,能拉人下水,能催人老命,关心人?瞧他上

    次催我还钱那德行!

    " 你别把好心当驴肝肺!" 余辉道," 苏姐开出的条件,我想都能想得到!

    " " 你想得到的是什么?" 我问。

    " 三年前我也得过她的一次奖赏,就是奖给这个经理职位。不过有条件。"

    余辉悠悠地道。

    " 什么条件?" 我对别人的隐私虽不是特别感兴趣,但对余辉的隐私却特别

    想了解。

    " 她叫我每周给她按摩一次,一直到我帮她找到一个比我更优秀的按摩师!

    " 余辉闭上了眼睛," 三年啊,我操!你知道这三年我每到周末都是怎么过的吗?

    " 我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样的交易,再看看余辉,感觉他也很可怜的,尽管平时西

    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私下里原来也和我一样,为了生计而干着出卖自己的勾当。

    " 现在我终于给她找到了一个比我好的按摩师,真是谢天谢地呀!" 余辉笑

    着说," 哥们,你就先接替我吧,就算你为老哥我做了件好事!" 我呆呆地望着

    余辉,没想到这厮极力把我引荐给苏姐,原来是这么个企图!我操!不过,也幸

    好得他的引荐,我的所谓一技之长才给我" 借" 来了大笔的钱,既交了妈妈的住

    院费,又能供你进促醒中心。我应该感激他才是,可是我又实在感激不起来,感

    觉自己一开始便跌入了他们事先设置的陷阱。

    " 她给你提的条件是什么?" 余辉说完自己,便转而来榨我的话。

    " 和你一样!不过——" 我故意卖着关子道。

    " 不过什么?快说!" 余辉似乎很在乎我得到的条件。

    我吃吃笑道:" 没什么!就是可以动点真格的——" " 啊——" 余辉睁大了

    眼,不信道," 鬼才信!" " 我操!" 我骂道," 你不是嚷嚷说苏姐都和你们这

    些狗屁经理有过那个的吗?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 哥们,那是说着玩的呢!真

    相就是,我们每个人都为她干过按摩服务!苏姐是何等人物,能要我们这种臭男

    人沾她身子?切!" 余辉忿忿说," 你小子别也是跟我说的假话吧?" 我还真没

    想到余辉那天说的会是假的,也真没想到苏姐居然会不让他们沾她的身子。呆了

    一呆,我尴尬地笑道:" 我以为我造个假你家伙会信呢!" 说谎不是我的专长,

    但我这样说,余辉却信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觉得公平了似的,神秘叨叨地

    道:" 哥们,告诉你哈,千万别打她的歪主意!——那天她喝醉酒,我以为——

    操!她居然在那种时候都能守得住,把我脸都抓出了血!她还警告我说,再有下

    次,她便让我经理都没得当!" 我想起余辉第二天的脸,心里暗笑,原来是这么

    回事,真是活该!

    " 哥们,想舒服的时候,让客人包你一夜都可以,千万别上了不该上的床,

    呵呵!听哥们的没错!" 余辉色色地笑道。

    " 死鱼,教人学坏呀!" 我恼了," 信不信我把你的丑事讲给兄弟们听!"

    " 别,别!" 余辉双手直晃道," 哪里说哪里丢,谁他娘说出去,我杀了谁!你

    小子我知道,嘴巴他娘的严实得跟烧过焊似的!" 我笑了,可能这是我唯一值得

    余辉信任的地方。

    50。第27则(2)

    下午,上次那个同性恋又来了,指名要我做。余辉又来找我,说:" 愿做,

    和上次一样!" 我犹疑了一会儿,但还是同意了。

    晴儿,看在钱的份上,我不怕委屈。做一个同性恋的收入顶几天数十个钟点

    呢。只是按余辉那种精明的脑袋算计,我接了第二次,第三次估计就会和其他顾

    主一样按比例分成了。

    管他,做一个算一个吧。能挣的时候就挣,想得太多就没得挣了。

    第二次见这个人,我已经没有了上次那种恶心感。人哪,什么事情都容易习

    惯。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已经习惯了太多的东西:习惯了看农民工的凄凉无

    助,习惯了看乞丐的街头露宿,也习惯了看滔滔车流南来北往,习惯了看红灯绿

    酒的奢华糜烂,我现在就习惯了这种暧昧的职业,习惯了就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了。

    做完这个客人,余辉照常来过问了一下,临走的时候道:" 以后就前台通知

    了,和一般顾客一样招呼,省得我堂堂大经理老来找你,让别人说闲话,好像我

    特别照顾你一样!" 我瞪了那厮一眼,虽然早就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但心里还是

    很不舒服。不舒服我就想骂娘,可是余辉却像逃一样地跑了,连让我骂声娘的机

    会都不给!

    下班后,我接到一个客人的电话,要我给她上门服务。这个客人不是我害怕

    的那种,我爽快地答应了。

    她家在西门批发市场附近。从她家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暗了,我本想打的马

    上回家,可是觉得难得到这片来,便想到市场上去看看。

    晴儿,别责怪我贪玩。我想起从前进货的情形来了,只是想随便看看,去找

    找当初和你一起进货时的影子。

    我在市场里胡游乱逛,许是人善于忘记吧,我老找不着从前那种艰辛的感觉。

    夜色加浓了,华丽的灯饰将市场照耀得格外明丽,很有点节日的气氛。不过,因

    为我根本就没打算买什么东西,这样瞎逛逛也很没劲,正想出市场回去,却见一

    个熟悉的影子一晃,进了一家店铺。我一愣,心道:这么晚了,怎么皓洁还在进

    货?

    见了皓洁的影子,我本能地追了上去。

    果然是皓洁,她还需要进点货物。见了我,她很高兴,拉着我的手就要我帮

    她。我不知道她都缺什么货,当然不能乱插手,只是在和老板讲价格时帮帮嘴。

    进好了货,联系了汽车,我们便一起回去。

    车上,皓洁问我怎么到了西门市场,我支吾着,好半天才编了个理由,说是

    公司临时派我到城西出差,路过市场,进来看看。皓洁也不怀疑,我们说了些不

    相干的话,车就到了门市。

    门市关着门,我惊讶地问:" 舅妈回去了?" " 没有,去姑姑那里了。" 皓

    洁说。

    " 那我帮你卸货吧,这么多,又很沉,怕你扛不动呢。" 我说。

    " 好啊,省得我去叫民工。" 皓洁道。

    " 这么晚了到哪里去叫民工!你就不知道早些去进货?" 我一边忙着帮她卸

    货,一边问。

    " 早些能脱身吗?我只有抽空去呀。" " 那也可以等舅妈回来再去。" " 懒

    得听她唠叨!我想干就干,说不定她回来了,唠叨两句,我就没进货的热情了!

    " " 进货还需要热情?真搞不懂你!" 现在的小丫头,脑子里进了水,连这个都

    要讲热情了!

    货卸完了,洗了手脸,我便要回去。皓洁忙拦住我说:" 可哥哥,天也晚了,

    别回家做饭,我做东,请你吃饺子去!" 我笑道:" 别说吃饺子,一提,我就想

    起吃牛肉面的事!" " 这次不了,除非所有的饺子店都卖光了。你等我,我关了

    门就去!" 皓洁一边说,一边拉下卷帘门来。

    我说:" 我们这样去吃,舅妈回来怎么办?" " 管她呢!她难道不晓得就在

    姑姑那里住一晚?" 皓洁关了门,用手勾住了我的臂弯," 走,今天让你好好宰

    我一次!" 我见这小丫头还原来那样火辣辣地热情,很有点不习惯:" 皓洁,别

    这样子,街坊们看见不好,他们再在舅妈面前嚼两句舌根,有得你听的!" " 有

    什么好嚼的?拉拉手都不成呀?无聊!" 皓洁道。

    " 给舅妈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别让她回来时,怪你没等她就吃

    饭!" 我劝道。

    " 好吧,听你的!" 皓洁说着,拿出电话来打,嗯啊了一阵,对我说:" 好

    了,她不回来了,叫我自己吃去。这下放心了吧?" 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

    放心什么。到底是放心舅妈有了饭吃呢,还是放心自己不会遭舅妈白眼了?

    到了饺子店,皓洁问我吃什么馅的,我说随便,我不挑食的。她便要了芹菜

    馅的,又问我喝不喝酒,我说喝酒乱性,不喝。她便笑:" 你乱什么性?还能把

    我吃了?" 我傻傻地笑:" 皓洁,你现在轻松了,哪天把你爸爸也接城里来,一

    家就团聚了。" " 我才讨厌他们来呢!" 皓洁嘟着嘴道," 老妈一来就唠叨,像

    在家时一样,烦都烦死了!要老爸再来,我非跳楼不可!" " 没那么严重吧?"

    我故做夸张地道。

    " 嘿嘿,可哥哥,我怎么会跳楼呢?" 皓洁傻笑着道," 我还要活着看你和

    晴姐姐牵手逛街呢!" " 皓洁,你真是个好孩子!" 我感动地说," 把以前的事

    忘了吧,是哥对不起你!" " 可哥哥,你说什么呢!罚酒!看你乱说!" 皓洁一

    边正色对我说,一边就叫服务小姐道," 给我们打半斤泡酒!" " 我说过不喝酒

    的!" 我笑着说," 你要的你自己喝去!" " 这是罚你的,谁叫你翻老话,嚼舌

    根!" 皓洁从服务小姐那里接过酒杯,搁在我面前," 喝点吧,冬天喝了暖和!

    " 我感激地看着她,几乎是含泪点了点头。晴儿,皓洁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是无私

    的,她不像余辉的帮助带着带阴险,也不像苏姐的帮助带着肉欲。她即使曾经冲

    动,那也是一个怀春少女正常的纯洁的举动。而她的关心,只有像我这样经历了

    极度的悲伤和无助的人才能细心地体味得到。一句很普通的话,就这么能温暖人

    心。

    晴儿,我对皓洁的感激,不能用简单的情爱来下结论。除了你,我没有爱过

    其他女人。对许多和皓洁,我承认我曾经动过肉欲念头,而且也差点就玷污了她

    们,但那是本能被激发时差点干的蠢事,与爱无关。晴儿,看见皓洁,我的就会

    像在春天放飞风筝那样愉快,因为她的纯洁活泼能够给人快乐。许朵呢,则是我

    患难中的朋友,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愿望,都可以并牺牲了自己的一切,我们能

    够相互理解。我也承认自己一直把对她的感情看成是爱的表现,后来我才明白,

    之所以会那样依恋她,原因是我一直还生活在" 大孩子" 的心理环境下。等到她

    离开了,需要我独力承担并且承担起了我们这个家的重担时,我终于醒悟了过来!

    晴儿,什么是爱?爱是心灵的归宿!我的心其实一直都在你身上啊!晴儿,尽管

    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你仍然是我唯一爱着的人啊!

    想通了这一点,我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这时,饺子端了上来,我便一边喝

    着小酒,一边吃饺子,等饺子吃完,我也把酒喝完了。难得这么悠闲地吃一顿饭,

    而且是和活泼可爱的皓洁吃饭,我心情特别愉快。吃完,我去付了帐,和皓洁走

    出店门。皓洁边走边吵嚷:" 谁叫你付钱了,说过我请客的!" 我笑道:" 我好

    意思让一个女士付帐么?那样我多没面子!" " 你呀!" 皓洁撅着嘴道," 真把

    你没法!" " 走吧,回家去!" 我拉着她的胳膊走,一边和她笑闹着。

    刚到小巷口,我猛地看见皓洁门市灯光明亮,顿时吓了一跳,忙低声告诉皓

    洁道:" 好像你妈妈回来了!" " 不会吧?说好不回来的呀!" 皓洁在我身后,

    没看见门市里射出的灯光,有些不信。

    等她看清灯光影里那高大的身影时,这才唧唧咕咕道:" 真是,好不容易高

    兴一下,又给她破坏了兴致!" 我说:" 你回去吧,我绕道走,免得你妈妈见了

    我又骂你!" 皓洁轻声笑道:" 我们又没偷情,你怕什么?" 我刮了她的小鼻子

    一下,嗔道:" 以后不许这样说,回去吧,我走了!" 我退回和平大街,朝前又

    走了一段,从另一条小巷回了社区。

    晴儿,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有一瞬间,我竟然诗人般地灵感突现,觉得我今

    天似乎战胜了自己。人们常说:人生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晴儿,我

    这算是战胜了人生路上的最大的敌人了?

    可是,写这个日记的时候,我突然又茫然了。晴儿,我这就算战胜自己了吗?

    我战胜自己的什么了呢?是战胜了我的" 大孩子" 心理,还是从对许朵和皓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