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老李开始有了危机感
从林谦公司回来之后李航远就有点莫名坐立难安。 林谦办公室里那个男的就是让他感觉不舒服。明明那人脸上是笑着的，但是总让李航远觉得他对自己有种敌意。 这绝对不正常。 李航远决定以后中午给林谦加餐，多带些点心零食让他多吃一会儿，自己就能多在公司看着他一会儿，万一那个谁有什么图谋不轨，自己也好保护一下林谦。 林谦这天也是按时下班回来，和李航远面对面吃饭。 “明天开始午餐也给你带点水果吧。”李航远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晚上在家不是也能吃吗。” “那你不能白天一整天都不吃水果光指着晚上啊。” “好吧。” “酸奶也挪到中午吧，早上吃酸奶怕你胃凉。” “好。” “嗯。”李航远点点头，计划通。 “啊，还有。”李航远又想起来什么，“那个...下个月28号你有空吗。” “怎么？” “我过生日...想请你出去吃饭...再去玩玩吧好久没出过门了！” “嗯，行。如果有时间。” 今天提出的要求林谦都满足了自己，李航远有点开心。 第二天李航远按时到了林谦公司，自己跑到林谦办公室给他送饭。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又在！ 这次他站在林谦背后，林谦在电脑前操作着什么，那个男的就一只手撑在林谦桌上，一只手撑在林谦椅背上，脑袋凑到林谦跟前，距离挺近，两个人聊的很起劲很投入的样子。 “咳...”李航远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 林谦还在专心看着显示器，倒是那个男人先看见了李航远，拍拍林谦的肩膀示意他门口有人。 林谦抬起头，“学长...已经这个时间了么。”林谦低头看看手表，“学长先坐到沙发上吧。” 那男人对林谦笑笑又轻拍了林谦肩膀一下，拿起外套准备离开。这次他经过李航远的时候刚好背对林谦，李航远就见他靠近自己的时候还笑着，走到近前表情却突然变得轻蔑，还小声嘲讽般哼了一声。李航远顿时火起，刚想发作，那人又咧嘴冲他一笑，转头对林谦说“我走了。下周见。”他冲林谦挥手，走出了办公室。 李航远尴尬呆在原地，表情还有点管理不当带着愤怒的狰狞。 “怎么了？”林谦松松领带走过来，看着这样的李航远疑问道。 “没事...”李航远压下怒火，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开始一样样往外掏他给林谦准备的超丰盛午餐。 林谦看着满满一桌有点发愣，不知道李航远抽什么疯准备这么多，单是水果就准备了四五样，还分门别类切成小块装在盒子里。 “最近工作很忙吗，午休也要工作。” “嗯。” “不要太辛苦。那晚上炖排骨吧，给你补一下。” “...”这几天林谦先后吃了李航远牌炖猪脚，鸡汤，牛腩，甚至还有甲鱼，李航远大概是想把他补到流鼻血，早知道就不给他那张名头是日常共同开支的副卡了。“好。”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咬了一口热乎乎直冒油的炸猪排。 “嗯...刚才那个人，说下周见，看来你们后面还要忙啊，周子晋也说过来着，张琳这阵子总不回家吃饭。”李航远酸了吧唧的说，试图想套点话出来。 “下周一出差，去开一个会，周五回来。回来就不忙了。” “刚才那个...也去吗？” “嗯，你也去。” “？？” 今天就是周五了。 李航远盯着林谦十分艰辛地吃光了那些水果零食酸奶并打了个饱嗝之后才心满意足开着小车回家。 李航远得了林谦的命令去买两条毛巾还有别的一些旅行装的清洁类日用品。 林谦上周给了他一张卡，让他用在两个人日常采买上。李航远想拒绝来着，但是囊中羞涩，失业快一个多月他那点微薄的存款就见了底。不得已，生活无奈，就拿了吧。 所以就拿着林谦的钱疯狂购买各类鸡鸭鱼肉，施展他的烹饪天赋。 工作日的下午人不多，只有些大爷大妈，不用工作专心照顾家庭的家庭主妇，还有李航远这个混迹其中的“家庭煮夫”。 完成林谦布置的采买任务，李航远又出于私心买了两套睡衣，一样款式的“情侣款”，打算今天回去洗了晒干跟林谦出差时候带着，到时候以一个买一送一的借口跟林谦那糊弄过去。 下午李航远事情不多，只要准备好晚饭就好了。烹饪比较快的食材等林谦到家再下锅就好，他现在到书房去给鱼缸换水，顺便擦了擦露台的桌子椅子。 他坐在露台的椅子上，露台视野很好，太阳将落未落，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暖了，那晚林谦亲他还历历在目。李航远想了挺久，最终决定不再作死说关于毕业分手的事，老老实实追，不提以前。 他就是觉得那男的不对劲。幸好林谦这次要带他去，不然还真是不放心。 不知道他什么来头，安的什么心。 啊啊啊啊啊，挠头。 李航远把抹布往地上一扔，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又把抹布捡起来拎下去洗了。 林谦快到家了，先去做饭吧。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李航远问林谦。 “没有。”林谦实在吃不下了，他已经吃了三块肋排了，“明天早上去跑步吧。”再这样下去几年间为了再见李航远锻炼出来的腹肌就要全部隐没在肥肉当中了。 李航远听到这终于来了兴致，自己可是等林谦这个邀约等好久了。 “嗯好。”李航远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笑意。 晚饭后李航远拿出衣橱里等待了许久都没机会再登场的运动服，重新洗了一遍又烘干，确保没有衣橱里闷出来的潮味了才安心睡觉。 第二天李航远又是早早起来，包了些小馄饨，回来之后下锅就能吃。 自从他搬到林谦家之后，林谦家的冰箱就没空过，永远有新鲜果蔬，冻起来随时方便吃的手工面点。 “学长。”李航远忙的差不多了林谦也下楼了，头发柔顺服帖，好像还有点没睡醒，睡眼惺忪的。 “先喝水。”李航远倒了一大杯温水给他，“先去跑一跑，然后回来我煮馄饨。” 李航远身后是一扇窗，刚好透进清晨的曦光，在他身上形成一层毛茸茸的光晕，整个人像散发着圣光一样。 林谦把泛红的脸藏在杯子后，撇过头去不看他。 他们两个在楼下扭扭脖子甩甩胳膊做准备运动，林谦扩胸的时候衣摆飞起，李航远眼睛不自觉地就往那一下一下露出的白皙腰肢那里瞥。 和尚当再久也戒不掉脑子里那一堆黄色废料。 “走吧。”李航远揉揉鼻子赶紧打住那些现在不该有的想法。 没到外面去，就在小区的花园里一圈圈跑，李航远平时不怎么在小区里逛，他出来进去的只买买菜送送饭，这还是第一次好好看过小区内部。 路上会碰见几个同样出来晨练的邻居，李航远不认识，就跟着林谦向人家点头问好。 跑了才二十几分钟李航远就不行了，他肺像要炸了一样疼，气管也刺痛，上气不接下气，他实在是太久没运动了。 再看林谦，呼吸均匀顺畅，步履轻松，显然这点运动量对林谦来说并不算什么。 “学长？”林谦看见李航远弯下腰跑不动开始咳，也停下来。 李航远冲他摆摆手，“我没事...你先跑吧，我...我先休息一下。”便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来，扶着胸口喘粗气。 林谦跑走了。李航远感到深深的不安，自己体力这么差了吗？这就是年龄增长带来的变化？和林谦的差距不仅仅是外部条件，现在连身体都开始跟不上了？ 李航远坐着给自己顺气，想以后不能只家务了，要好好再去找份工作，再把身体也锻炼起来。他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虽然没有特别多的赘肉，但是以前的腹肌胸肌也没有了，就平坦一片。 他想起来那个男的，林谦办公室出现的那个男的，穿着衬衣都能看出手臂上隆起的肌肉线条，李航远咯咯咬牙，顿感追妻道阻且长。 林谦慢跑回来了，带着个保温杯，递给李航远。 “你上楼拿的？” “嗯，温的，你喝点水吧。” “谢谢...”李航远打开杯盖喝水，林谦坐在他旁边，气息均匀，只额头上有点点汗珠，自己则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 太逊了吧。 “我觉得我身体好差啊。和你比。” “我以前没回A市的时候经常被杨先生带着去打网球，可能比你好一点吧。” “杨先生是...” “就是昨天中午你见到那个。” “你们除了工作，私下也很熟？” “嗯。”林谦很平静，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给了李航远一张，“他人很好。” 李航远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结果林谦的纸巾，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男的肯定是对林谦也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林谦怎么想。 “下周出差他也去？” “嗯，去他们公司C市的总部那边。他是F市的区域负责人，上个月刚外派来A市。” “这样...”人本来在F市，现在又跑到A市，怎么看怎么是跟着林谦一起过来的。 “好些了吗，再坐一会儿回去吃饭吧。” “走吧，”李航远一下子站起来，“我早就没事了。”他逞能道。 林谦没说别的，跟着他一起走回了家。 这两天李航远除了日常做家务收拾准备出门的行李，就是默默在自己房间对着视频健身。 他想去健身房办张卡来着，但是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让林谦注意到他这会儿突然发力搞健身，那太尴尬了。所以就先自己默默锻炼，不能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时候美人一身腱子肉自己一身肥猪肉，那太难看了。 林谦跟他说。周一中午的飞机，到了之后先放好东西休息一下，晚上跟大家一起参加宴会。 李航远是以生活助理的名义跟林谦一起参加的。到了机场他才知道张琳也去，还把周子晋也带上了。 “你怎么回事？”周子晋过来搭着他的肩开玩笑，“我可是家属，你什么身份？” “我也是家属。”李航远看看周围没人，顺着他也开玩笑说。 俩人在那打打闹闹开玩笑，张琳去了卫生间还没回来，林谦这边和一起要去的几个人商量事情。飞机还有近一个小时才起航，时间还很充裕。不多时杨乔宇也到了机场，和大家汇合，他推着个小行李箱，外套搭在手臂上，手上提着个机场咖啡厅的外带袋子，整个人自信又成熟儒雅的样子，走过来一路上大厅里频频有人侧目。 “不好意思来晚了。”他径直走到林谦面前，拿出来杯热牛奶给林谦，“这给你赔罪。” “谢谢。”林谦接过回以微笑。周围同行的人开始起哄，有的拍手有的小声吹口哨，杨乔宇笑着摇摇头没理他们，把袋子递给同行的人，“这是大家的。”一群人一哄而上，把袋子里的东西瓜分干净。 李航远见这边人声喧嚣便看了几眼，只见那男的贴着林谦，在林谦耳边小声说笑。李航远离开周子晋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林谦近前，带有防范意味的瞪着他。 “不好意思啊，咖啡我疏忽了，买少了不够分。”杨乔宇两手摊开做个无奈的样子。 李航远听他说的话，看看他又看看林谦拿在手上的纸杯，怎么看都不是个滋味。 林谦站在两个人中间，气氛稍微有点不自然。“我介绍一下，”林谦道，“这是环宇建筑的负责人，杨乔宇先生。这是我的生活助理，李航远先生。” “你好。”杨乔宇先伸出手。 “你好。”李航远也只得咬牙与他握手。 谁知过程中杨乔宇手上发力，攥的李航远骨头生疼。李航远表情刚要露出点狰狞的态势，杨乔宇就松开了手。李航远收回手赶紧揉揉，瞪着杨乔宇。 “之前几次见到李先生的时候就觉得李先生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今天细看，果然是俊逸非凡啊。” 李航远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人面上一套背地一套，他现在只想带着林谦赶紧远离他。 本来林谦和李航远位置是挨着的，但是到了飞机上一群人起哄让林谦和杨乔宇坐一起，叫李航远让位置给杨乔宇。杨乔宇笑嘻嘻站在林谦旁边也像是在等李航远让位。李航远站在一边黑着脸不说话。 林谦这几个同事，都是从A市就跟着他的老员工，大家关系都很融洽，林谦也不摆老板派头，关系处的很好。 李航远看也知道这群人应该是知道杨乔宇和林谦的关系暧昧，有意撮合两个人。 “大家别闹了，回位置上坐好吧，我今天不太舒服，不给杨大哥添麻烦了。”林谦说完就在位置上坐好不再说话。 大家散开之后李航远坐在了林谦旁边。 “不舒服吗？”李航远探身看看林谦，手伸过去摸摸林谦的头。 林谦脑袋一偏躲了开，摇摇头，“没事。” 结果李航远今天有点强势，两只手捧住林谦的脸固定住他，用自己的额头贴住林谦的，“好像有点发烧，昨天晚上着凉了吗。”还好李航远随身携带了感冒药胃药这些常用药，叫来了空乘，要来热水和毯子，盯着林谦服下药又给他盖好毯子让他睡觉。 杨乔宇过来看过林谦两次，林谦都在睡觉，他就被李航远瞪走了。李航远很讨厌这个人，看到他就有种要把背上毛都竖起来威吓对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