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拾肆章，日影元中合自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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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剑庄。 萧若渝终于能够好好的休息一天，虽然只是被强制休息，他也知道这是为了他好，他站在庭院之中，除了暗影之外没有其他人。 “太白去哪了？” 暗影摇头说道：“昨日出去之后便没有回来了。” “凌风和淮竹呢？” “小公爷无事去了校场，淮竹子已经两日不见，属下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但并没有什么发现。” 萧若渝微微皱眉预感有事情发生，他派淮竹子去寻找李太白的佩剑，若是没有寻到应该已经回来了，但是现在还不见人，以淮竹子的身手不会拖延这般久，此时他心中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去将九江郡龙卫指挥使寻来，我有事要他去办。”萧若渝沉声说道。 “诺。”暗影说罢便消失不见。 萧若渝转身走进一个个房间，这里是郎律的卧房，现在的郎律还昏迷不醒，萧若渝为其搭脉，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可能还要沉睡几日，随后转身回到庭院之中。 天波府。 “老太君，这是凌国公派人送来的信件。”一名杨家子弟双手捧着一封信俯身站在老妪身前说道。 “凌国公？”老妪略微皱眉，接过信件，自左侧打开，这是出于对凌国公的尊重，不然以老妪的身份完全可以自上方开启，取出信瓤看了一眼后正色说道：“请逍遥王、郡王、代理郡守、九江守军大将军到天波府一叙。” “是。”那名杨家子弟道。 老妪随后又说道：“让二郎、三郎、六郎、七郎还有杨柳、杨铭、杨枫、清惟也回来吧，去时再叫上小公爷。” “是。” “去吧。” “诺。”杨家子弟说罢便直接离去。 老妪看着手中的信，呢喃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啊！”然后转身放下龙头拐杖，喝道：“来人。” “老太君。”几名丫鬟回应道。 老妪笑问道：“老身有几年没有穿那身行头了？” “老太君，已经二十年了。”一名丫鬟说道。 老妪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都这般久了取出来吧，让老身再穿一回。” 丫鬟想了想还是点头去取。 剑庄。 “末将九江郡锦衣龙卫指挥使——九江。参见逍遥王殿下。” 一名身着飞鱼服腰跨量天尺的龙卫跪在萧若渝身前，他化名九江，真名不详，地方龙卫凡指挥使、指挥佥事、指挥同知皆会以自己所在区域的地名为化名。 “起来吧。”萧若渝放下书卷说道。 “谢，殿下。”九江起身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说道：“殿下这是今日辰时所收到的，是由长安所发，交由殿下的书信，署名为云国公。” “云腾？”萧若渝接过书信打开一看，其上不过寥寥数字，简单说明已经寻到了紫竹，是随西域使节一同入京的。 萧若渝让暗影取来纸墨，回到：“此事交由韩林，可说明来意，将其留在长安，可住云国公府。”然后交给九江说道：“此信交由龙卫送回长安，交由云国公。” “是。”九江收起书信后问道：“不知殿下寻我何事？” 萧若渝问道：“关于九江郡守贪墨一案你们调查的如何了？” “回殿下，此事末将也在三日前同大理寺卿做了禀报，牵扯广泛，九江郡上至郡王，下到城主都有牵扯。” 萧若渝面不改色问道：“九江郡守可有牵扯其中？” “暂无线索。” “嗯。”萧若渝点头，起身说道：“本殿要你派三十名龙卫镇守剑阁，再派二十人为本殿寻一名道士，此人一袭青衣，不修边幅，头戴青玉太极簪，道号淮竹子，若是寻到便将他带到剑庄。” “是。” 此时暗影走上前低声说道：“山下有人来，一共两人。” “可是若浅和绿丰？” “不是看打扮像是天波府的人。” “天波府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呢？”萧若渝呢喃道。 片刻之后两名杨门子弟来至说道：“拜见逍遥王殿下。” “请起。” “谢，殿下。” “有什么事？” “老太君有请。” “除了本殿还有其他人吗？”萧若渝问道。 “西楚郡王——项风、九江郡代理郡守——钱明、九江守军大将军——武鸣，还有小公爷以及杨家众将。”一名杨门子弟说道。 “哦，看来老太君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随后转身看向暗影说道：“将那件东西带上吧。” “是。”暗影点头转身便进入房中。 萧若渝看着九江说道：“传令九江郡所有龙卫……”萧若渝想了想说道：“算了，先看看是不是什么大事吧，你先回去吧，命人告诉史腾，若他无事便来剑庄，再派人保护那一位。” 九江会意点头说道：“诺。” 有杨门两名子弟在，他也不好说的太明，现在还需要保密。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另一名杨门子弟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本殿还有事。” “是。” 两名杨家子弟转身下去，一人嘟囔道：“有什么好神奇的？不就是一个皇子吗？” “慎言。”另一名杨家子弟说道：“他可不是简单的皇子。”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朝着下方走去。 “殿下。”暗影轻声道。 “毕竟是九江郡，再者他们也是杨门子弟，算了吧。” “是。” “都准备好了吗？” “是。” “走吧。” 随后萧若渝一人走下剑庄。 天波府。 老妪身着锁子大叶连环甲，其上以梅花为饰，腰间系红带，虽已年迈，但那气质却未曾因时间而消散反而增添了几分。 一名年轻的丫鬟笑着问道：“老太君，您年轻时也是一位将军？” 老一点女婢说道：“太君那只是一名将军这般简单？昔年太君挂帅，平定西夏之乱，那时的太君可称绝世。” “行了，莫要笑话老身了，都是陈年旧事，提它作甚？”老妪起身拿起龙头拐杖说道：“将逍遥王、郡王等客人引至中院，开白虎堂，凡杨门子弟，未在校场者把守中院。” “是。” “老身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走吧，此番怕是不能好好过寿了。”老妪走出门外，看了一眼天空。 乌云低垂，似要下雨。 随后朝着中院走去。 中院之中一名男子站立，只见他身穿了件暗绛红八宝云纹锦织锦蟒袍，腰间系着北京蓝祥云纹角带，留着如风般的发丝，眉下是眉清目秀的眸子，身躯颀长，真是正义之士。而此人便是现代理九江郡示意的代理九江郡守——钱明。 身后一人走进，只见他身穿了件暗海兰色宝照中花锦鹤氅，腰间系着本厂黑涡纹金带，留着长若流水的发丝，头戴紫金冠，其下须髯垂于胸前，眉下是顾盼生辉的眼睛，体型结实有力，真是彪形大汉。而这威猛男子便是西楚郡王——项风。 两人见面钱明俯身行礼道：“见过郡王。” “哦。”项风上下打量着钱明说道：“没有想到老太君连你也请来了，看来此番倒不是什么小事啊！” “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便知是你，项风你不好好在哪能王府待着到处跑啥？” 人未到声先至，其声如牛蟒，震得人耳生疼。 项风转身说道：“你个老匹夫，不好好守你的城跑来干什么？” 钱明微微摇头，他一直在九江郡曾为郡守手下得力干将，若非郡守发生哪一件事，现在他也有可能被调往他处，见到这二人他还真的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一位是郡王，官至从一品；一位守军大将军，官至正二品，都是冀州重臣，也是朝堂要员，岂不说他只是一位代理郡守，就算是郡守见到此等模样也是无能为力。 门外走进一人，身着甲胄，其上雕刻二品虎纹，腰间那一个金闪闪的镶金玉带，倒是有些不合，腰间挎一宝刀，虎背熊腰，相貌威严，不怒自威。而此人便是九江守军大将军——武鸣。 武鸣和项风两人相视一瞪眼，谁也不愿屈居人后。 天波府外，萧若渝刚刚来到，此时暗影也出现问道：“殿下，那西楚郡王和守军大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萧若渝笑道：“两人都很有意思，不论是对于城防还是交战都是意见不合，很少见他二人有相同的时候，两人也是互相牵制，这一点他二人也是心知肚明。项风虽身为郡王，但在武鸣身前提不起半点郡王的模样，武鸣也是如此，但他二人都是我朝的股肱之臣，在这九江郡内他二人缺一不可。” “原来是这样。”暗影点头后又消失在了眼前。 萧若渝笑道：“看来是听到了他二人的吵闹，还真是……”萧若渝摇了摇头。 “殿下，请至中院。” “中院？”萧若渝点了点头暗道：“看来事情比我所想要麻烦一些，难道是西域之事？还是西夏？亦或是匈奴呢？”此时萧若渝才想起来凌国公前些日子所送来的信件，本想过几日再于老太君商谈，现在看来定是因为此事无异。 刚一进入中院院落便听到争吵之声，萧若渝微微一笑，进入门户说道：“郡王、武将军好兴致啊。” “臣，见过逍遥王殿下。”两人行礼说道。 两人也放下了争吵。 萧若渝微微一笑道：“郡王、武将军，到了天波府便莫要争吵了，免得打扰了老太君休息。” “无妨。”老妪走出说道。 “老身见过逍遥王殿下。”老妪行礼说道。 “见过老太君。”众人行礼道。 萧若渝走上前看向钱明问道：“你便是钱明？” “臣钱明，参见王爷。” “倒是听相国大人提起过你。”萧若渝打量着他说道：“果真是一表人才。” “殿下谬赞了。”钱明说道。 老妪说道：“既然诸位都到了，那便进白虎堂吧，老身有事情需要同几位商量。” “白虎堂？”项风和武鸣一震，然后两人又相互瞪了一眼，各自寻了一条路走开。 白虎堂，又名白虎节堂，是天波府最高的军谈场所，可堪比军政殿。 萧若渝没有说话，但看见老妪的穿着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白虎堂。 由进门所见一头白虎而得名，这一头白虎乃是臻国立国之时，天波府在建立好的第一天，自己进入天波府的，最后由杨业所斩，倒地之处便建立这白虎堂。 白虎堂两侧放有十八般兵刃，这些都是杨业身前所用，东西二侧分别放有两件衣裳，西方为蟠龙甲，此乃太祖所赐；东方为一袭蟠龙袍，为太宗所赐，皆是杨业所穿。 正堂之上放有杨业之牌位，其上书“杨门令公讳业之灵位”，老妪上了一炷香后，坐在次席。 请萧若渝坐首位，萧若渝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坐了上去。 其余众人也纷纷坐下。 老妪命人抬来沙盘，说道：“想必诸位想知道老身请诸位到此所谓何事吧？” 萧若渝说道：“是因为五胡之事吧？” “原来殿下已经知道了。不错正是因为五胡之事。”老妪指了指沙盘正色道：“北方有拓跋建弼、南方有南宫枫焰、西方有慕容承允、东方有公西翰学，中庭有周毅，此五人定是我朝大敌。” 武鸣沉声道：“突厥、鞑靼、匈奴、鲜卑、羌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按凌国公信中所言，五胡可能有合并之势，诸位如何看？”老妪问道。 此时一人匆忙跑进，跪地说道：“老太君，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老妪喝道。 “大皇子有信。” 老妪接下信件便让那人出去，随后命人关上大门，打开信看了一眼，随后又递给了萧若渝。 萧若渝看后左手握拳，起身看着沙盘道：“三军攻三关？武将军。” “殿下。”武鸣起身道。 “你曾镇守过太行山，你来告诉孤，若是匈奴发兵太行山最少需要多少人马？”萧若渝说罢又坐了回去。 此时暗影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萧若渝身后，他自然听到了萧若渝所说，心中不由得一喜。“孤”那是萧若渝正视逍遥王位才会用的自称，现在看来萧若渝已经真正承认，自己的亲王爵位了。 “诺。”武鸣见萧若渝略有怒意点头道：“殿下，太行山有天险，有天工城所制之火炮，可谓是易守难攻，若是想要攻打太行山最少也需要二十万兵马。” “二十万？”萧若渝沉声道：“你确定？” “末将确定。” 萧若渝将信递给了武鸣，武鸣看后有些不解。 萧若渝说道：“看来皇兄是被戏弄了。” “殿下的意思是……”武鸣不敢往下想。 萧若渝看向老妪问道：“老太君你可知三关所存兵马有多少？” 老太君点头道：“阳关常年储兵八万；西凉关倒是兵家必争之地，常年有新兵一般存兵是在三十万，分布在西凉四十八站之中；太行山一般屯兵为十二万。” “八万、三十万、十二万。看来接下来倒是麻烦了，现在看皇兄信上所言，十五万大军，分三军，一军五万？匈奴既然选择东进，就不会只派这些人马，依诸位所看他们会将重心放在哪里？”萧若渝起身问道。 --------------------------------------------------------------------------------. （本章未完，待续）灵昀子的朝云啸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