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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神仙只怕能够填满汪洋,你以为自己能排到第几顺位?” 严辞之后旋即转成厉色:“最后提醒你一次,给我滚!” 唐奈在旁边听得眉峰紧蹙,此时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说:“他不对劲。” “嗯?” “他不对劲,顾陵不对劲。”唐奈盯着不远处厮杀的两人喃喃,“他妈的,我昏过去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啧,说不清楚。”狄峻皱起眉头,“他手上那权杖邪门的很,好像反噬了主人,但也可能是一种类似于究极化的格斗招数,我看不准顾陵变成这样究竟是出于自愿还是权杖暴走失控,别轻举妄动。” “可是……” “蠢货,我知道你想去帮顾陵,可是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莫邪他处不了上风!” 狄峻说的没错,身为魔君的莫邪在与顾陵的拼杀中竟不能占得一丝上风,虽也并未败落,但每一个拆招显然都必须用上以全力来应对,这情势不由地让唐奈更加脊背发凉,疑窦丛生—— 这不对……这一定不对! 谁能与魔君缠斗得如此嚣张自如?魔族拥有以背叛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换来的坼天邪力,可是顾陵此时的阴邪竟比魔君的更要邪上几分,有什么比背叛自己的灵魂更罪恶血腥的筹码,竟能换来这样逆天的煞气——除非负了整个天下的善意与温良! 顾陵绝不是这样的人,那权杖必然已将他所控制了! 两人越战越狠决,越打越激烈,兵刃碰撞出叮当争鸣之响,灵术在剑拔弩张的空气中极大相撞,花火四溅! 唐奈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顾陵再怎么样在他眼里都是犹如神祉般的存在,他怕再斗下去顾陵会落为劣势,着急上火地就要去帮忙,却不料狄峻早已料到他的心思,一把将他拉住,说道:“你别过去,你刚吸纳了初代的元神,元神太强,一时间定然无法接纳,此时你的体质非但没有上升,反而最是脆弱,现在出手,只怕连个三岁妖龄不到的渣滓都打不过,你还想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 唐奈简直要吐血:“那要老子等多久!” “你别急,顾陵他吃不了亏。”狄峻盯着远处打斗的两位,眉头越锁越紧,不对……太不对了……这顾陵,莫非果然是…… 然而狄峻还来不及思虑周全,忽然眼前寒光乍泄如泉。竟然是顾陵欺身近前,狄峻心下一寒,只道:“不好!”一把拽住唐奈,另一只手迅速开印,勉强格挡住顾陵片刻,同时与唐奈借着反斥力齐齐后退数十步。 果然——狄峻眼力寒光流泻,现在的“顾陵”,一心一念要夺取的目标就是唐奈! 他在魔界与顾陵交涉合作时,顾陵虽未像现在一样几乎入魔入狂,但却持有失踪已久的两样神器:魔后后杖,招魂狮铃,狄峻读过记载着上古□的天书,他很清楚拥有这两样禁忌的东西意味着什么——永生不死,召唤亡灵。 然而若只是这两样为引,能召唤或者能度为永生的只不过凡人而已,从狄峻的观察看来,顾陵想要召唤的,决不会是凡人的亡灵!那么此时需要的引子——便是一颗属于洪荒天神族系的心脏! “唐奈!快走!”狄峻喊道,“从地宫右阶停放着魔后棺材的地方!我刚才看过,那里有可以回到人间的时空罅隙!!” 唐奈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会轻易听信一个相识不足半日的陌生人的话,放下正处于暴走状态的顾陵不管。 莫邪从旁也看出了不对,正欲上前相助,顾陵却狠狠破了狄峻的结界,一掌击碎灵阵,破碎的灵阵像晶莹的玻璃噼里啪啦碎成无数片,他在这些碎片还未落地时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段极其狠辣地拍了一个光阵在狄峻胸前。 这光阵打的又准又狠,狄峻仿佛被千钧巨浪击得倒退数十米,直接横加在了莫邪正欲插手攻击的线路上,并被气浪冲的一直退到魔君跟前才停住,紧接着就是胸腔窒闷,眼前一黑,血一下子吐了出来。 唐奈愕然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敢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谁拥有如此惊人的攻击力,包括现任的妖尊! 他没想到这由衷发自于肺腑的震撼与惊骇成了他离开魔界前最后能感知到的东西,因为紧接着顾陵就趁着狄峻和莫邪都来不及支援的极短瞬间,如同幽魅般掠到他跟前,一记凌厉的手刀劈在了他的脖颈后面。 那极其准确的击打,让唐奈在倒地之前甚至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陷入昏黑前,他看到顾陵那隐隐渗着血光的危险的瞳仁,那瞳仁里哪里还有半点顾陵的影子,剩下的只是比鸩酒更烈更深的狠辣阴沉! ☆、第 49 章 有光。 光线很弱,黯淡的红色,混淆着沙尘的黄褐。唐奈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睫毛沉重的厉害,周遭的空气粘腻湿润,仿佛具化成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细小水滴。 每一寸骨殖,每一块血肉也好像被水汽侵入,身躯仿佛是浸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标本,充斥着令人惴惴不安的腐朽气息。 好累……睁不开眼睛,还想再睡下去…… 唐奈迷迷糊糊地想着,却忽然听到一个与这混沌气氛格格不入的声音,简洁寒冷的仿佛能瞬间将这湿润的空气冻凝成冰渣。 “既然醒了就别再装睡,起来。” “姐夫……”唐奈下意识地呢喃,那声音很熟悉,是顾陵的嗓音,可是又很不一样,甚至与曾经在幻境中见过的凌宿也不一样,没有半点感情,简直就像是个活死人在说话。 挣扎着撑开潮湿的眼睫,映入眼前的是模糊的天光,半流质状的粘稠,在这里仿佛连光线都被浸湿然后腐烂,苟延残喘地尽着最后一点天职。 天空很低,云层厚冗,而且是泥沙的黄褐色。天边见不到太阳,却隐约吐着惨烈的猩红色。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应该是顾陵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将他带来的。 唐奈四下转头,看到顾陵孑然跽坐在一座高高的,却已然颓败很久的祭台上,他穿着一身黑色腾龙广袖宽袍,领口露出白色深衣的边缘,灰色长发被一道象牙白的束发高高绾起。 天空太低了,他低眉敛目,腰板笔挺地跽坐着,仿佛就坐在苍穹之下,高远肃冷的几乎不可正视。 “你……”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狐岳。”顾陵淡淡地开口,“还是说,现在我该叫你唐奈?” 唐奈一愣,狐岳不是初代妖尊的名讳吗?他愣然不知所措地望着顾陵,半晌哑着嗓音道:“姐夫……” “姐夫?”顾陵闻言竟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七分嘲讽三分刻薄,虽然惊艳,但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