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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那匹正红织金凤凰的锦缎,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顾容安的侍女抱走了。 朱玉姿还是心疼女儿的,出言道,“安安,我看你都有了好几匹红的了,那匹有凤凰的锦缎就让给阿悦可好?” “可是我很喜欢这匹锦缎呀,”顾容安眼神无辜,行为霸道,“阿姑既然喜欢何不早说,我都想好了要裁一件大袖了,嗯,待剩下尺头就给你吧。” 打发要饭的花子呢!宋欣宜眼圈儿都红了,强忍着怒意道,“不必了,红色艳俗,我更喜欢那匹湖蓝白玉兰花的。” “阿姑穿正红确实艳俗,”顾容安笑笑,四两拨千斤地,“我瞧着阿姑最适合穿粉、着绿,那匹浅粉樱花正适合阿姑。” 适合穿粉这话原本寻常,然而此时宋欣宜听着总觉得不是好话,粉为偏色,顾容安是嘲讽她只能穿偏色么? “那匹粉樱给阿悦不错,”朱氏可是知道顾容安的脾气的,怕她一言不合就发作,忙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好处都拿到了,顾容安也懒得跟宋欣宜耍嘴皮子,又端起满满的没有减少过的茶来假装喝茶。 宋欣宜得了台阶下,只能忍着委屈选了被顾容安指名的粉樱。 等到东西选完,朱氏终于开口了,“安安,阿悦的及笄礼只晚了你一个月,我想着与其操办两次,不如你俩合办,也省的忙不开。” 上辈子,她们两人的及笄礼也是一起办的,那时候她觉得一起及笄是姐妹情深,如今看来,不过是宋欣宜要借她的势罢了。 尤其是这辈子,宋欣宜地位尴尬,如果不能搭着她一起及笄,恐怕一点水花也溅不起。更别妄想嫁入世家大族了。 “这有什么忙不开的,”顾容安拿人东西也不手软,“都是典仪所的人在办,王妃让他们尽心些就是了。” “这样未免太过靡费,”朱氏贤惠地为晋王府节约做打算,“你二人一起办了,也能俭省些。” 顾容安沉下脸,“我不愿意。” “安安,”朱玉姿也跟着劝说,“两人一起办了岂不是更热闹些。” “玉夫人可是想让我被人笑话?”顾容安冷笑。 “这话从何说起?”朱玉姿觉得顾容安真是太不好说话了,阿悦的及笄礼跟她一起办又能怎么。 顾容安拂袖起身,面露怒容,“阿姑不是阿姑,姐妹不是姐妹,玉夫人面对王妃难道都不曾羞愧吗?” 明明是她在戳人家的伤疤,她自己却红了眼眶,看着委屈极了。 就是顾容婉也觉得让宋欣宜与顾容安一起及笄不厚道,闭了嘴没有说话。 朱玉姿之所以被称为玉夫人而非朱夫人,也是为了淡化她与朱氏的姑侄关系,久而久之,大家也选择性地遗忘了,没想到被顾容安这么明晃晃地戳破。 场面极度尴尬。 宋欣宜已掩面哭了起来,对顾容安却是嫉妒加上恨了。 顾容安才不怕,不顾朱氏挽留,一脸委屈地拂袖走了。当然不忘了带走她的战利品。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听说我简单可爱 太子:安安最可爱,没错(/≧▽≦/)至于简单,嗯,伪装得不错。 第60章 粮仓 顾容安一走, 朱玉姿立刻埋怨道,“大娘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连王妃的面子都不给。” 朱氏眉头一动,没有说话。这些年来在她的有意避让下, 长春殿与长寿殿维持住了面上的和睦,只是一旦涉及到了利益, 就连绣花枕头的顾容安也有心计起来。 朱玉姿自己也知道宋欣宜如今的尴尬地位都是自己造的, 见女儿无声落泪,朱玉姿又气又急, 搂着宋欣宜宽慰, “ 不就是个及笄礼么,有甚稀罕的,我们自个办!” 嘴里又恨恨骂着顾容安不懂事, “到底是乡下来的,眼皮子就是浅,活像我们要占她的便宜一样。” 顾容婉听着撇撇嘴,可不就是占便宜,依着顾容安那个霸道的脾气,当场甩脸子已经是很克制了, 没看她腰间挂着鞭子么?顾容婉想着这些年被顾容安抽过的人, 心里隐隐有些羡慕。 “够了, 你有能耐自己操办去,”朱氏听得心烦,宋欣宜本就是当年的宋家遗孤, 这个身份令人讳莫如深,又有个乱了纲常嫁给姑父做妾的生母,这样的身世,想办个像样的及笄礼,也要看有没有高门贵妇、名门淑媛愿意来观礼啊。 朱玉姿显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讪讪地嘟囔一句,“那阿悦可怎么办啊?”她们倒是不担心无人赴宴,只是来些阿猫阿狗又有什么意思。 顾容安不答应合办,她们难道要去求曹氏、陆氏?这个脸可丢不起,就算丢得起脸,曹氏陆氏多半也不会答应。那就只有试试去求顾衡了。 朱玉姿的手拢在袖子里,摸摸自己变得润滑了许多的肌肤,有了些信心。 只是朱玉姿哪想得到,顾容安从长春殿出来,立刻就跑顾衡那里去告状了。真是一点县主的脸都不要了。 李顺多精明的一个人呐,一见王爷的心肝宝贝一双眼睛红得跟只小兔子似的,立刻就把人往暖阁里头领。 “县主这是怎么了,受了委屈了?”李顺说着话,还贴心地让人去给顾容安准备热帕子。 顾容安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委屈,嘟着嘴不说话。 心直口快的阿七嘴巴一秃噜,倒腾出来了,“宋娘子想跟县主合办及笄礼,县主不高兴了。” 这事,换了他,他也不高兴。李顺立刻明白了,宋娘子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居然想着与湖阳县主一道儿办及笄礼,也是脸大,不知所谓。 李顺心疼地把顾容安往里头领,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只在槅扇外头通禀了一声,就把顾容安领到了顾衡跟前。 今日是休沐的日子,顾衡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在听琵琶,美貌的琵琶女唱着一首新曲,声音婉转如黄鹂,呖呖动人。 顾容安听见这曲子,不免老脸一红,怎么刘荣给她做的曲传到晋王府来了? 于是顾衡见到的就是一个哭得脸都红了的顾容安,可怜见的,谁给他的宝贝孙女气受了? 也无心听曲了,“安安怎么哭了?” “祖父,我的及笄礼从简吧,我们自家人热热闹闹地办个家宴就好了。”顾容安小兔子一样蹲在顾衡跟前,双手搭在顾衡膝上,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顾衡。 这样的动作顾容安小时候常用来撒娇,百试百灵,只是后来长大了,不好意思装嫩了,已经很久没有学小兔子装可爱了。 果然顾衡更心疼了,本想像顾容安小时候那样揉一揉她的头,结果看见她精巧的发髻,又缩回了手,改为拍肩,“好好的怎么冒出来这个念头?” “这样就没有别人想要与我一起及笄了,”顾容安告状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