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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颜涓若的心分明感到有片刻的钝痛,一种记忆从久远踏着凌波而来,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以为忘记的。 他想忘记的。 他骄傲的心一直不承认的。 他不爱她,只是因为当年太小,他的心不能承受欺骗。 可是,今非昔比。 他原谅了她。 那个远在天边的女生,他来找她了。 与她而言,他也在天边。 从撩开窗纱的一刻起,颜涓若突然想出拉萨东门,沿蜿蜒的青藏线东行,去世界第一大高原上,海拔最低的小江南,会会他的初恋。 这个水蛰一般的女生。 她蛰疼过他少年的心。 朱绣不明白他的改变,他却一点不隐讳,言之凿凿地说:他的正宗原版初恋,只有一个,他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她在西藏某县挂县委副书记的职,芳龄只有30岁。 如果当年颜涓若与她的早恋有结果的话,颜涓若便是爱上了一个姐姐。 姐弟恋,挺美,挺好。 但没成。 非但没成,他们还是一对仇人。 颜涓若因为她,从此玩世不恭,以不读书报复他来不及认识的社会。 颜涓若的爸爸,在某个下雨的午后,撸了撸袖子说,要去学校会会这个女生,要弄个明白,为什么她要毁了颜涓若的人生。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朱绣开出了她的白色路虎。 一上车,颜涓若发现后排有一只大号的氧气钢瓶,一箱百岁山矿泉水。 朱绣一直饮用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因为它的名字来源于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别介意,你现在不高反,不能保证你中午不高反。”朱绣坐了驾驶座,瞥了颜涓若一眼。 “这个,你用还是我用?”颜涓若问。 “你用,你需要,我不需要。” “这么肯定,你也不是地道的西藏人。”颜涓若说了一句。 “那,你也不用,我这也就是放着,心里安全。”朱绣才不会跟他理论。 好不容易劝说这位高高在上的殿下,让他坐她的车,她既当司机又当导游,去高原上的某县,来去一千多公里。 她容易吗? 要知道她是个亿万富姐儿,在京都,在三环内她有一套大平层公寓房,在拉萨,她长年包住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套间,在尼泊尔,她就是世界级的富婆,在高山下的费瓦湖边,红顶白墙的别墅,像一幅油画倒挂在湖畔。 她这样的身价,是可以包一个小鲜肉的,可是,她是有见识的京妞,她想找一个能够与她的思想共振,且必须有留学经验的男生。 她是不会跟谁结婚的,她需要的只是小小的一枚种子。 优质的种子。 只有百分百优质的种子,才有50%以上的可能,她会生一个长相出众的娃。 这是长线投资,许多人到不了她这个层次,不能领会。 有许多人认为这个社会,颜值就是生产力,这种生产力带来的财富是巨大的,是天文数字,但将来呢,高颜值会更加奇货可居。 朱绣有片刻的沉默,她眼睛的余光看着懵懂的颜涓若。 她以为,颜涓若绝对不是表面呈现的那样,这个人很敏感,很聪明,不用怀疑他怕智商。 他,很不好对付。 但好对付的男人多如蝗虫,她没有眼光去看蝗虫们一眼。 但,朱绣识人无数,这颗种子她要定了。 千年等一回,里是这么唱的。 人家白素贞多大年龄,仅修炼就用了1000年,最后怎样,一个可爱的许仕林孕育出来了。 颜涓若要去看的初恋,是位初生女同学。 学霸级人物,是江洲市那年的理科状元。 哦,天呐。 朱绣知道这一点时,在心里惊呼。 “她叫什么名字?”朱绣好奇地问。 “她,叫罗莉。” “罗莉?……”朱绣沉吟道。 只要一个名字,朱绣立刻就知道这个女神是谁。 在西藏,生意场、官场能分得开吗?就在她长住的饭店,不止一回,她与罗莉碰见。 这个女人怎么说呢?皮肤很白,在一堆南来北往的客里,是的,拉萨是游客的天下,是生意人的天下,是世界的天下,是香客的天下。 在拉萨众多外来人群里,罗莉白的有点不近情理。 她个子不高,嗯,大概158公分,不,157公分左右,在她这个京妞看来,罗莉的个子是属于江南水乡的典型身高。 圆脸。 小巧的鼻子。 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脸上最美的就是这双眼睛。 当朱绣与她对面走过时,她注意到了罗莉的眼睛,纯粹的美目顾盼。 其他嘛,一个在官途上跋涉的女人,或许还会前途无量。 不知不觉地,朱绣在权衡着即将遇到的,也许将来会成为情敌的女人。 朱绣不急,这不刚认识没多久吗,这位殿下就坐在了她的车上。 开头精彩,给满分。 手机突然响了,车载电话同时响起来:“美女,在哪里漂呢?” “去山里。”朱绣的声音非常动听。 “今天一哥来拉萨视察,在饭店没见着你,晚上赶回来吗?” “不一定。看情况吧。” “回来吧,再晚都等。”电话里那位耐心不错。 “再说吧,能回肯定回,挂电话啦,我在高速上开着呢。” “那好吧,年前说好的蜜蜡原矿,一定一定保证运到,兄弟我望眼欲穿。” “放心吧,有钱赚不等闲。”朱绣说完先挂了电话。 “什么蜜蜡,你不是做羊绒、绿松石生意的吗?”颜涓若好奇地问。 “带着做蜜蜡原矿。这不正好有一哥们,入了俄罗斯籍,搞到几车皮蜜蜡原矿石,请我找下家。这东西价格一天一个价,再不染指,可惜了了……”朱绣漫不经心地说:“这些俗事,铜臭,臭不可闻,怕熏着你,最好你不要听。” 颜涓若两眼看着车窗外,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出国六年多,硬是把他自己变成了一个外国人,对国内的事知之甚少。 在西藏,这条公路是全球颜值最高的,崇山峻岭,蓝天白云,三月中旬,桃李杏花烂漫,看来,这里才真正是世外桃源啊。 “怎么在拉萨你也有车?”颜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