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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对开这种车的女生,有点兴趣。 “在拉萨一年中我要呆上四个月,在这地方,没车寸步难行。” “拉萨很宜居吗?”颜涓若问。 “从处人的角度说,没有比拉萨更宜居的。”朱绣说。 “那北京呢,中国人的京都,一切的中心,不宜居?”颜涓若有口无心地问。 “还行吧。还没问帅哥你来自哪里?”朱绣问。 “南湖的江洲。”颜涓若回答。 “知道了,出美人与才子的地方。”朱绣爽朗地说 “美人是有,都跑外面去了,才子嘛,自古大多落难的多。”颜涓若调侃了一句。 不错,还挺幽默,不那么摆着譜。朱绣内心独白。 ☆、10,沧海 一粟 世界上最终极的三大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这三个问题,谁都经不起细问。 屈原先生经不起问。 曹操先生经不起问。 李白同志经不起问。 苏东坡同志经不起问。 汤显祖同志经不起问。 曹雪芹同志经不起问。 星云大和尚也经不起问。 一问双泪流啊。 人生如梦,小如草芥。 当年轻的姑娘陈宸负箧只身来到美国南部,裸在墨蓝墨蓝的亚拉巴马州天空下,举头望天时,她的眼泪不期然流了一脸。 她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 她无助地哭了。 软弱到心疼自己。 人,不就活一口气吗,不就一个粗糙的皮囊吗? 在哪里不能活? 她想起在美国马州哈佛读最冷僻专业时,摘抄与翻译过的一个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我是陈宸,身高一七三,茁壮,相貌平平,在中学时曾经是名学霸。 我从山西太原来。 我要到哪里去? 无解。 那么,陈宸问自己:我为什么只身要到亚拉巴马州来? 是因为理想吗? 是因为生活所迫吗? 是因为失恋后的无所适从吗? 陈宸把自己投入到汪洋一样的未知环境,她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害怕。 这真是三十年来陌生的一种情绪。 她之前从来没有怕过什么。 即使那个渣男抛弃了她,她一个人在生完孩子的一周就抱着襁褓中的格格,为自己的人生从头再来奋斗,也没有怕过。 陈宸工作的学校是所私立学校,校园很大,但全校人数不多。但照样有不少中国大陆来的留学生。 孔子学院做什么,她以前并不知道,以为会像国内那样宣讲国学,讲读经典古文。 等她第一次站在讲台上时,发现教室里只有区区11名学生,几乎都是美国本土的学生。 他们是那么活泼。 她惊呆了,以她深厚的国学知识,对付11名美国学生讲中国文化历史,当然是小菜一碟。 但那一刻她没有主张了,不知道要讲点什么。 尾大不掉。 好一个“尾大不掉”,她以为这辈子也不会用上这么一个生僻的成语,想不到用在这里严丝合缝,贴切的很。 她在自己的记忆库里翻找,看看自己简单的头脑里,当初是怎么选择到这份工作的。 在她的情感世界里,有一个让她哭过,万分不舍的女人,她,就是亚拉巴马州的珍妮。 珍妮在无边的玉米地里狂奔; 在星空下,珍妮崩溃透顶,她那么恨自己的生身之父,但她那么弱,那么害怕父亲的咆哮。 珍妮四处流浪。 有一个晚上,她喝了不少酒,情绪失控,她一个人走向了露台,她对自己说:“珍妮,去死吧,跳下去,跳下去,纵身一跳,对,就这么简单,像小鸟一样跳下去。” 跳下去,什么痛苦就都不存在了。这个可怜的没有得到过家庭温暖的姑娘对这个冰冷的社会彻底绝望,也彻底妥协了。 人,一个人走到了绝望又怎样,好歹自己可以选择像小鸟一样,从高楼的顶上跳下去。 享受跳跃的一瞬带来的飞翔。 这就是带给陈宸的心灵震撼。 这个故事发生在亚拉巴马。 她来了,来到了阳光明媚的美国南部,她想,她会喜欢上大片大片的棉花地,她会爱上起伏无边的玉米地。 瞧瞧,多么纯朴的来自于高天厚土的山西姑娘。 可是,她错了。 当她站到亚拉巴马州的第一刻,她想,这里再也不会冒出第二个幸运的善良的阿甘。 在课堂上,陈宸姑娘问学生们:你们喜欢珍妮吗? 答案五花八门: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珍妮?”陈宸问。 有学生回答:“因为,她爱上了阿甘。” “喜欢。”有学生回答。 “为什么喜欢?”陈宸问。 “因为她会唱鲍勃·迪伦的。”有学生回答。 其实,当一个人用哲学去拷问自己时,多半这个人已接近于半疯狂。 好在,陈宸及时制止了自己的思考。 既来之,则安之。 孔子说的多好。多么及时的安慰。 她爱孔子,于是她从孔子讲起。 就这么迎刃而解。 当陈宸安顿好自己时,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想明白后,她哑然失笑。 那个叫唐老斋的老年人,是多么的老奸巨猾呀。 他让陈宸与她妈妈,在纸上炒了一回房。 从亚拉巴马一个人口只有8000多人的小镇,到佐治亚州的亚特兰大,距离之远完全出乎意料。 亚特兰大是美国十大富豪集聚地,这里生活着众多美国的千万美元以上的大富豪。几年前,亚特兰大被时代杂志评为美国富人最想创业的大城市。 唐老斋不过是一中国八旬老翁,他到美国东北部的罗德岛养老,不过是选择了一种养老方式。 他有何理由要到南方的亚特兰大定居,以为他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吗,会来创业? 因此,陈宸的哑然失笑,是笑自己多么蠢笨,多么白痴。 唐老斋同样也不会对她的妈妈有什么非分之想。 唐素贞老实本分,做的一手好菜,从前在下放农村的时候是一名赤脚医生,见过最底层人的困顿生活,因此,她那时在乡下,乡亲们亲切地喊她活菩萨。 唐老斋缺什么?缺少亲情、家人,缺少一个24小时保健医生。 而且,也许…… 鲁迅先生怎么说的:“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