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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的在许风沐腰腹部流转,手指在桌上打着节拍,暗中揣测他藏在衣服下的身段,“知道我家在哪吗?” “你…就不能定个酒店吗?”许风沐懒得跟他装下去,语气里按捺不住躁怒,“房钱我出。” “酒店也凑合,不过要求是我提的,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出钱。”朗歌好看的唇慢悠悠吐出几个字,“AA吧。” “你大爷…高兴就好。” 许风沐把骂到一半的话憋回去。 开房挨操还要被迫AA,大爷你怎么不众筹个安全套呢? 朗歌没有继续作死,利落干脆的在合约乙方处签下自己姓名,打内线请助理取来公章。 在等候的间隙,他脱下身上皱巴巴的衬衫,露出上身明显是健身房加蛋白|粉塑造出来、实际用途只有传播荷尔蒙的花架子肌肉,刻意在许风沐眼前晃了两圈,“说实话,被我潜算你赚了。我硬件质量高技术好,多少人等着爬我的床呢。” 起码后半句是实话,朗歌半点没有谦虚。他脸好身段好,就算家里没钱,想要爬他床的人,男男女女加起来,怕是能搞几十个个48系偶像团队。 许风沐冷漠的挪开视线。 再继续看下去,他骨子里的暴虐因素狂躁起来,大概会动手废了这个败类。 朗歌光着上半身坐在桌边,用光裸地腰背朝着他,把换下来的衣服越过肩头扔到许风沐面前,“原味的,随便吸。” 本性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东西,不知道啥时候就会冒个头。许风沐捏紧拳头磨着后槽牙问,“我说,你到底是不满我甩了涂南呢,还是想要羞辱我这个人?” “为了…” 朗歌话到一半,听到敲门声。他迅速把挂在旁边的西装穿整齐,卸去一身懒散,揉揉眼睛,把藏在里面的精明都剖出来,沉声说,“进。” 刘江半只脚跨进办公室,立刻感受到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战战兢兢的把公章交给朗歌,紧张地注视着他在合约右下角盖下鲜红的痕迹。 许风沐拿到合同,一刻都没有多呆,嫌弃的捏起合同书装进档案袋里甩门离开。 踩着炮仗的脚步声消失在门板后,刘江紧张的吞了口唾沫,“老板啊,郑董刚出车祸住院,你就这么对人家二少爷,是不是不太好?” 办公室门开了又关,朗歌斜斜瞥了眼助理,“放过他,你来?” 刘江连忙捂住胸口,退后半步,说话都打着哆嗦,“我、我、结婚了,只是看许经理挺娇贵的…” “他娇贵?”朗歌发出嗤笑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抡棍子把人脑袋当西瓜磕的时候,你还在背出师表呢。” 这形容的太有画面感,刘江连忙护住头,绞尽脑袋里的西瓜汁回想了下出师表是哪年学的。 初三吧… “看到那根笔没?”朗歌随意指了下桌上四分五裂的签字笔。 刘江围着惨遭分尸的笔管看了两眼,发挥他助理小棉袄的本职,“我给你换一根?” “那是你沐爷的笔,”朗歌扬扬手里自己的签字笔,“要搁前两年,他这巴掌肯定就拍在我下半身了。” 刚才他要是再激下去,许风沐按下下面的手会拿出什么? 刀?还是… 刘江愣了下,感觉裤裆里鸡儿发疼。 许风沐混了十二年街拳,练了五年散打,大大小小场子都凑过,能活着绝对超出奇迹可以解释的范围,简直是个人肉挂逼。 朗歌跟他动过几次手,每次都亏那爷没动真格。他翻开许风沐递过来的企划案,大略扫了两眼看似无可挑剔,实际套路满满的条例,轻飘飘继续说,“那个人虽然命贱,但骨头硬。他心里比谁都知道活着有多难,不可能因为这点破事一蹶不振。” “破事…这点?”人家作死都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您可是要在他沐爷后头戳鸡儿啊,刘江望着正计算利润分成的朗歌,不知道应该同情谁。 “老板,你以前都没有搞过潜规则,为什么会对许经理提出这种要求啊?” “为什么啊…”朗歌低垂视线抿唇想了会,把那个鼓噪着随时都会脱口而出的理由咽回去。 他解开手机锁,举到助理面前亮出屏幕里高中时葱葱郁郁的许风沐,“你看他的腰。” 刘江视线落在照片里男生的腰部,隔着薄薄的白色短袖能看到细瘦流畅的美好腰线。 “再看他的腿。” 包裹在黑色运动裤里的腿又长又直,肌骨匀称,瘦而不干。 朗歌问,“弯了?” 已婚直男刘江不自觉的点点头,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认同了什么的时候,吓得差点站不稳跌坐在地上。 朗歌一把收回手机,“弯了也别想,他长这么好看我不搞搞福利,难道等正功换人来谈再潜?我搞上几个秃顶大叔在我床上,为了扭秧歌吗?” 藏起屏幕上的男生,他望着甲方签字处三个大字瞅了半分钟。 许风沐。 朗歌把记忆里的少年和刚才他面前的青年窜了一遍,两个模糊的身形重合起来,汇成他从少年一路走来中最灼热的缩影,涌沸于时光中的暖意占据他身上所有该属于理智的部分。 “…而且,我直接让利,他肯定不要。”他说话时,眼里透着亮,眼尾带着沾了阳光的熨帖。 刘江耳尖听到后面那句,恍恍惚惚,似乎明白了点啥。 第2章 002 正功广告距离亚诺总公司八百米,两栋商业楼高耸地栽在中央大街两角,淬着金糜铜臭,是东平城凸起的獠牙。 东平是全国最奇特的省会城市,贫富差距悬殊到让小部分人称王,大部分人绝望。 城中富庶区遍地是朗歌这种呆在恒温办公室里、拿上亿的合作项目当筹码只为操个男人的无耻巨商。 城东和城西区是许风沐长大的地方,无数贫瘠的人混迹在低矮破败的危楼里,风摧日烙起早贪黑用血汗换取温饱,还要担心各处流窜的痞子瘪三闹事收保护费。即使哪天暴毙或者消失,也无人会知晓。 许风沐在洗手间耽搁了半小时把手指戳水龙头下面仔细搓扯,才勉强把朗歌留下的污垢清理干净。久别重逢,朗歌的样貌和性格基本没有变化,还是无与伦比的招人讨厌。 朗歌这种人活在世上,大概就是为了膈应他。 刚踏进正功的玻璃旋转门,细脚伶仃的秘书燕玖踩着带铃铛的高跟鞋,叮叮当当狂奔过来,清脆的铃铛声撒了一路。燕玖刚工作没多长时间,同事们没记住她圆嘟嘟的小脸,也没记住她肉呼呼的小短腿,唯独这串铃铛声深深敲进了耳膜里。 燕玖双手捧过他手里的合约,避开跟许风沐直接身体接触,用清脆的铃铛声匆忙汇报,“老大,太子爷让你去面圣。” “他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