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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无比坚定的环住他的腰,然后整个少女的身子贴上来,紧紧依靠着他。这一抱仿佛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和全部的勇气,凌玥浑身颤抖着,却始终不愿意再放开手。 哪怕失去了整个世界,只要有爱的存在,就不会寂寞和孤单。他转过身,侧过头,埋首在少女的乌黑如瀑长发里,用力的搂抱住她,用力得似乎要把她全身的骨头捏碎。 “表哥,”凌玥在他耳边轻轻的叹气,“我就是喜欢你啊,但你为什么总是不要我呢?我知道,表哥你也是喜欢我的啊。” 她情不自禁说出的话,仿佛骤然击中了他生生世世解不开的死穴,叶翔的身板一寸一寸的僵硬了起来,神志也一分一分清晰了出来。他,究竟在做什么啊?他挣脱凌玥的怀抱,一头坐倒在地上,抱着脑袋,满脸痛苦的神色。“对不起,玥……我糊涂了。” 凌玥扑上去跪倒在他脚边,眼波里盈盈的有泪花闪动:“表哥,为什么啊?”十七年了,她不曾对谁这般软语央求过。哪怕是前两日,她因为担心、忧虑和害怕而失声哭泣,却从未象此时此刻这般内心荒凉无依。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既给她希望,又让她绝望?是不是因为得不到而倍加珍惜? 他避而不答。她想寻求一个多年未决的答案,追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星河?”她眼里有怨恨的光芒,“你们兄弟俩真是被狐狸精迷住了,一个为她抛弃未婚妻,一个为她连命都肯拼上……” “你说什么?”突然,叶翔探出手去,死死拽住她纤细的胳膊,“你怎么知道的?”他抬起头,是令人惊悚的雪亮眼神,片刻前的崩溃一扫而光。 “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你在意的东西。”凌玥使劲抽回着手,冷笑道:“你想问什么?” 他不放,满脸震惊,近乎于逼问:“我弟弟。你怎么知道的?” 凌玥却不依,皓腕一翻,从虎口往上到膻中,连点叶翔十二大穴,微微一足点地,轻轻巧巧的翻身落于三丈开外。“想知道么?哼,偏不告诉你。”她揉着被抓疼的胳膊,恢复凌家大小姐的娇纵脾气,毫不含糊的说。 叶翔不料她会对自己动武,苦笑道:“算我求你……” “谁求我都没有用,尤其是你!吃软怕硬的臭家伙!”凌玥怒喝道,恨不能在他身上扎几个透明窟窿,于是取出袖箭,比划了几下,终究是舍不得真的下手。“有本事就上凌家庄向我道歉,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她狠狠心,跺跺脚,头也不回的离开。最后一个字传入叶翔耳朵里时,已在数里之外。 “不然的话……”叶翔喃喃道,“你会来找我的。” 正月十三 --至于以后,是谁也不敢轻易许下的沉重承诺。 “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尽管一早杀手壬就已试图视而不见,见而不听,听而不闻,但是叶翊的怒吼和用力的拍打撞击声依然透过重重铁门一丝一丝的空隙,不屈不挠的钻进她的耳朵。那种经过长时间呼喊后变得又沙哑又绝望的语气,让她不由得心神不宁,心浮气躁。 “吵死人了!”踱步到第一百四十七个来回,杀手壬忍无可忍,愤愤不平道,“他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如此嚣张。要不是谷主是他的……” “嘘--”杀手辛冲她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的往洞外探看了下,慢吞吞的续道,“私下议论,可是死罪。” 杀手壬白了他一眼,娇声讥笑道:“瞎操什么心。这当儿,谁有空顾到这边。我看,你就是被吓大的。要不然,论资历,论身手,再怎么排你也不该只是个‘辛’。”杀手辛是最早由谷主带大的孩子,那时候幽风谷还不曾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而现在,比他晚入谷的诸如甲乙丙丁都已担当重任。唯他被不停的派遣看守这看守那,都是些无足重轻的活计。杀手壬自然要为自己的爱侣抱不平。 “你说,谷主废了叶翊,谁会顶杀手乙的缺?”杀手辛迟疑了半晌,忍不住问道,眼中有灼灼的光在燃烧。杀手乙胆敢丢了佩剑,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在十大杀手中立足了,所以一进谷就被谷主下令打入水牢,等候发落,性命堪忧。 “当然是你喽。”杀手壬衣袖翻飞,姿态优美的回旋了半圈。刚勾住他的脖子,眼梢末角瞟到那个人,动作一僵,绽放的笑容彻底凝固在脸上。 不知何时起,杀手甲就倚在洞口,低头专注着摆弄掌中之剑。因是背光的缘故,他脸上是一片暗影,看不真切表情。听到这边话头卡住,他方抬起头来,眼中雪亮的光芒一闪而过,嘴角似笑非笑,依旧是惯常熟悉的慵懒模样。饶是如此,深交已久的杀手辛依然觉得他今日沉郁得有些可怕。仿佛这几日间,杀手甲也经历了一场蜕变。生命中最原始最懵懂的单纯快乐都被剥离了出去。剩下的,唯有杀手甲,一个杀手,仅此而已。 如同不曾听见方才的对话,杀手甲微微颌首,道:“谷主要见杀手乙。” 杀手辛接过紫竹令牌仔细验证,又要过杀手壬颈下佩戴的半颗夜明珠,方才领过杀手甲往水牢深处行去。夜明珠幽幽的光照得洞穴内若明若暗,不断有滴滴答答的水珠落下。他们彼此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放我出去!出去!”杀手乙沙哑的嘶声震得杀手辛的耳膜嗡嗡的响。他听说杀手乙这次执行任务时发生了意外,但杀手乙苏醒过来的表现更让他觉得意外。是什么改变了一向镇定寡言的杀手乙呢?又是什么让一贯嬉笑松散的杀手甲表情这般凝重?转头看杀手甲微微蹙起了剑眉,若有所思的神色,杀手辛快说出口的问询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到了洞穴最深处,杀手辛取出自己的半颗夜明珠,与先前半颗合而为一,准确的掷进坑坑洼洼的洞壁中某一未知名小孔内。听得“啪嗒”声响,洞门缓缓向外移出。 洞内发疯似的冲出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的人,没奔几步路就一头栽倒在杀手甲的怀里。虽然轻而易举的制住了杀手乙,杀手甲的胸口经那一猛烈的撞击,略略有点疼痛。“真疯了,这孩子。”他暗想。“我们都疯了。也罢。” 被封住了全身穴道,杀手乙既不能动弹,口又不能说,目光却是极炽热的。他外伤本来就重,这几日在水牢洞壁上抓撞敲击,又增得了无数新伤,体无完肤,破碎不堪的长衫上斑斑驳驳满是血迹。整个人活脱脱就像从地狱中逃出来的烈兽。杀手辛自不理会杀手乙喉咙发出的抗议嗬声,半扶半扭着他走过长长的甬道。 将及洞口,杀手辛突然瞥见杀手壬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不知死生,周遭是汩汩的一滩黑血。心中一急,便要撒手撇下杀手乙奔过去,背心却猛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