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備戰.03H
7.備戰.03H
「伊奈」床上的他又開始囈語、發出哭吟。 「唉。」我淺嘆一聲,心想伊奈的脆弱帶給他如此巨大的陰影,我也必須付點責任吧。畢竟本來應該是我這個肉身死去,由伊奈的肉身繼承女巫的記憶,若真是如此他也不用面對突然的失去,以至於每夜都被噩夢糾纏。 我剛躺上他空出的位置,他便循著氣味蹭了過來,撒嬌似的在懷裡嗚咽:「伊奈」我沒說什麼,只是輕揉他的後髮,頸子感受到他的睫毛上下刷動,猜想他大概醒了。 嗚咽停止了。 他只是輕輕攬住我,再次閉上眼安逸地睡去。 本想哄他睡著就繼續思考戰略,結果我也不小心睡著了。 隔天,半夢半醒中感覺床上有些動靜,猜想是他醒了。 我不想跟他對上眼所以沒睜眼,感覺路易坐起身後又靜止了好一陣子,就在我又快要睡著時,額頭感受到他的吻。 「。」我忍不住睜開眼睛。 「!」路易看到我醒了,嚇得摀住自己的嘴,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的視線倒是被他隆起的褲襠吸引。 「啊!」路易立刻掩住腿心,低著頭解釋道:「每次醒來都會這樣,不、不是因為想要!」 「呵。」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什麼都還沒說。」 「。」他窘迫地想爬離這張床,但是他的反應太有趣了,我重新將他拉回床鋪壓制在身下,他掙扎一陣便放棄了。 「你真的那麼喜歡我?」我問。 「妳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他無奈地望著我。 「可是我」 「我知道妳不再是地球人伊奈,數千年來肯定遇過比我更好的人,我在妳眼裡或許沒有什麼價值,所以我沒有奢求妳也同樣喜歡我。」 「愛這種情感,長遠來看並非永恆,即使你父親還深愛著你的母親,身邊也有另一個必須在意的人了。」我忍不住告訴他殘酷的事實。 「巴德爾跟南娜呢?」他反問道:「他們可以是永恆吧?」 「他們」我確實有點羨慕。 「如果有天妳消失了,我會像巴德爾一樣等妳回來。」他的眼神堅定得令人心動:「直到我死去為止。」 「別說這些了。」我鬆開對他的壓制,他卻依舊躺著。 「改變容貌的魔藥我放在桌上,喝下一瓶可以持續三日,我們得在那之前去競技場打聽克羅諾斯是被什麼武器打敗的。」我走向書桌拿起紫色藥水:「不過阿瑞斯不會輕易接見普通人,我會去跟巴德爾拿親封密函。既然巴德爾想中止對尼克斯家族的金援,我們就得好好利用這點,試探克羅諾斯家族會在戰爭中站在哪一方。」 「肯定是我們。」他斬釘截鐵地說:「克羅諾斯人愛恨分明也喜歡保護弱小,只要將奧賽德家族塑造成被拉貴爾欺負多年的受害者,他們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原來你有在思考這種事?」我回頭望著他笑。 「我比誰都想殺了拉貴爾。」話說得帥氣,但他的手還摀著腿心。 「你自己解決一下吧。」我說完便從牆上的結界通往南娜所在的房間。 只是時機不巧,一出結界就聽見呻吟和強烈的肉擊聲,我只瞄了一眼,心想巴德爾在床上努力的模樣果然也是美得像幅畫呀! 退回房間時,時機又不巧了。 路易半臥在床上張開雙腿套弄脹硬許久的肉柱,瞇起雙眼發出難耐的喘吟,似乎沒發現我的視線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哪裡才是容身之地,轉身想乾脆穿回紅木屋去。 「哈啊伊奈」他不知情的呻吟,不知為何震盪著我的心臟,我回頭確認他是在喊我還是在他心裡的那個人,看來他只是沉溺在自己想像的激情中:「呃、哈快啊、快射」但他似乎沒能順利解放,甚至換個姿勢跪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裡嗚咽。 「唔嗯」對待自己的動作越發粗暴,卻遲遲不見任何液體噴濺出來。 「嗬嗯」他痛苦又焦急地拱起身軀:「快啊在她回來之前哈啊不可以讓她看見」 「為什麼不能讓我看見?」我忍不住開口。 「啊啊!」他錯愕地起身,拉起被子遮掩:「妳、妳什麼時候」 「這麼久都沒射昨天不是摸幾下就射得褲子都濕了?」我好奇地走近他,而他窘迫地把自己藏進被窩裡。 「為什麼不能讓我看見?」我又問了他一次。 「妳已經不是需要我餵養的血奴如果我還想要妳,就是妳說的想跟妳生下後代才讓我產生慾望嗎?」他欲哭地搖頭解釋:「我沒有、我不希望妳覺得是那樣」他半張臉埋在棉被裡,簡直快哭了。 聽到這般說法的瞬間,心臟像被人狠狠掐一下。 不久前,伊奈以人類的立場告訴他有這種欲望很正常,因為對一個地球人而言,愛一個人想跟他生下後代是很正常的 此刻他卻因為不能克制的慾望踩在女巫痛恨的底限上,無助地哭了出來。 「傻瓜路易。」我憐惜地低喃。 他卻哭得更加悽慘。 喔我想起來了,上次這麼叫他也是在這個房間裡,雖然是以地球人的記憶和身分活著,也是他六百年來第一次深愛的那個伊奈。 我實在對愛哭的人沒辦法 放眼歷史長河,沒有一件事能用眼淚解決,但總在無數個歷史事件裡,有無數人留下淚水。 而我經歷的太多,對於歷史中可能發生的悲劇都麻痺了,身為第五女巫的我,上一次流下眼淚是什麼時候? 已經遙遠到太過模糊。 或許是世界分割後不久,曾經因為獨自一人太寂寞,被某個長得像巴德爾的男人欺騙,將他困在結界裡用大火焚燒的那一刻? 還是在千年以前,去地球躲避拉貴爾的時候遇到對我情深義重,壽命卻短到讓我不願再以女巫身分接近人類的男孩呢? 「別哭了」我扯不開棉被,只能拿著手帕鑽進去擦掉他一臉涕淚。 「嚶嚶」他接過手帕胡亂抹臉。 「我沒有把你當成那些欺騙我的男人。」我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淚水,分不清抽咽和呻吟的差別。 「真、真的?」他從棉被中露出雙眼,吸吸鼻子問。 「嗯。」 「伊奈!」棉被高高掀起,他撲抱過來的瞬間我沒有躲開,反而攬住他的腰,一手下探到腿心緊緊握住被他哭到半軟的柱身。 「唔嗯!伊奈不要」 「為什麼不要?」 「會、會弄髒妳、妳的裙子」路易掙扎起身,不過被我緊緊握住,他哪兒也去不了。 「哈啊不、不要」他跪趴在我身上嗚咽顫抖。 「你再說一次不要,我就如你所願不再碰你了。」我將他窘迫的神情盡收眼底。 「嗬呃伊奈啊、啊」他靠在我耳畔恍惚呻吟:「要要射了哼嗯放放開我!」我加快套弄的速度、輕咬他的耳際,直到他渾身止不住綿密的顫動,濁液從我的指縫間噴散開來。 「哈。」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啊啊」路易癱靠在我耳畔困惑喃喃:「為什麼笑」 「沒什麼,我在想等會兒得跟南娜要一套新衣服。」 「嗯伊奈」他眷戀不已地蹭著我的頸窩:「妳好香」 現在我知道他說的是靈魂的氣味,不禁猜想,愛這種情感是否會因為他的執著而永恆? 就像巴德爾和南娜的執著,使他們在相隔六百年後活下來並且重逢。 「如果哪天我消失了,你能靠著這個氣味找到我嗎?」 「嗯?」他迷茫的眼神開始聚焦,直起上身認真思考起來:「原來這個能力是這樣用的?」他想了想,對我揚起微笑:「會,我一定會找到妳。」 「如果我投生到全新的身體裡,沒有記憶、沒有女巫的能力,你也會來找我嗎?」 「當然會,雖然妳不一定會再愛上我」 「那我還真的不懂什麼是愛了呢」我無奈地笑道:「沒有相愛的記憶、沒有強大的能力,甚至可能也沒有美貌的我,你為什麼還想來找我?」 「。」他茫然地望著我,似乎也不知道答案,最後只是傻笑道:「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就算妳忘記我,我也想去找妳呢?」他垂下眼來,發出長長的嘆息:「可能是因為我不想徹底失去妳。」 「我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感覺像是有人一刀一刀削去我的存在。」他的話太血淋淋了,而我彷彿是那個拿刀的罪人。 我又想起第一女巫愛上某個人之後的痴狂,她所經歷的徹底失去,是因為她深愛的人變心,並非因為生命有限。 此刻的我總算稍微理解,當初她為何痴狂到要將世界分割,或許她以為這樣就能挽回愛人的心,可惜並沒有最終她還是放棄女巫的長生不死,親手終結自己與愛人的生命。 在她心裡,一起消亡就是最後的永恆嗎?路易在發現伊奈跟我的關聯之前,也是這麼想的吧。 在我發呆的時候,路易靠了過來輕吻我的唇,隨即害羞地衝進浴室。 「。」我也該去找南娜了。 他們的激情應該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