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入侵.01
.入侵.01
「有這封信應該能成功吧?」路易正看著巴德爾寫下書信。 「我不能保證。」巴德爾輕嘆道:「阿瑞斯喜歡幫助弱小,但也喜歡欺負弱小。」這話使我想起玻璃屋裡的小女孩 「有你的親筆信,他還會欺負我們嗎?」路易不安地望向我,我猜他應該也想到玻璃屋裡的小女孩。 不,我才不會讓自己變成她! 「希望他不會覺得我派不知名的下屬去見他,是瞧不起他剛吃敗仗」巴德爾憂心問道:「真的不用我親自出面跟他談嗎?」 「能這樣當然更好,但如果你出現在競技場,拉貴爾會察覺你們想聯手對抗他,炸掉這座酒店對他而言非常簡單。」我說。 「的確。」巴德爾點點頭,將封好的書信交到路易手裡。 路易喝下易容藥水,站在鏡子前摸摸自己的臉,金色眼珠變成湖水綠,黑短髮變成了淺亞麻色的長髮,這些都是奧賽德家族的特徵。 他回過頭來,好奇我變成什麼樣子。 「噗哈哈!」他立刻笑了出來。 「笑什麼?」我摸摸自己的臉,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正確的位置。 「。」站在鏡子前才知道他在笑什麼。 「伊奈,妳變得好可愛!」路易伸手捏我的臉頰肉。 此刻的我,失去高貴冷豔的女巫外貌,像個發育良好的地球少女,肉嘟嘟的臉、紅豔豔的唇、圓滾滾的眼睛。 易容藥水用在不死族身上,多少還能透過各大家族血液調製的比例,預測容貌改變程度,但用在女巫身上卻無法預測會變成什麼樣子。 「伊奈,我這個樣子妳會比較喜歡嗎?」他試探地問。 「你想變成巴德爾那樣?」 「如果妳比較喜歡的話」 「路易。」我用圓圓的眼睛望進他湖水綠的眸子:「我還是喜歡你像黑貓一樣的黑髮和金色眼睛。」 「真的?」他羞赧地探問道:「妳喜歡我原本的樣子?」 「是啊,因為你就算外貌變成巴德爾,靈魂也還是路易,他的樣子並不適合你這種氣質。」 「這是稱讚還是」他難掩困惑。 「我見過的人太多了,能記住的人不多,但我永遠記得你像隻黑色的貓,在暗巷裡咬我一口。」 「!」他怔住一會兒便朝我走來,將我緊擁入懷低喃道:「伊奈妳都記得。」 「我記得的事情太多了,也不都是跟你有關的。」我推開還想沉浸在感動中的他:「該出發了。」 「嗯。」他跟著我走向結界通道。 競技場到處是上身赤裸的彪形大漢,腰間圍條獸皮沉溺於互相搏鬥的快感,勝者的獎賞或許是對方的血奴,也可能是對方的有價之物,甚至是必須為勝者做一件事這就是克羅諾斯人的樂趣。 門口守衛拿走信件交給阿瑞斯,好半晌才有人來領我們進去,陰暗的通道散發一股濃烈的汗臭味,盡頭就是阿瑞斯的休息室。 「巴德爾消失那麼久,怎麼突然出現了?」阿瑞斯凌厲地望過來:「誰知道這指印是不是巴德爾的?」他揚起嘴角,危機感霎時撲面而來。 別說他不信,我才想起巴德爾自繼承爵位後就鮮少露面,對外的會議都是交由代理人去做,尤其成為女巫的奴隸後,他把所有時間用來陪南娜,直到南娜消失巴德爾也不再花心思經商。 六百年來他在玻璃屋枯等南娜的下落,奧賽德家族的商業活動只由他早前的團隊保守經營,也因為無人做出重大決策才助長拉貴爾的計謀。 這回巴德爾願意提供幫助,大概也是為了南娜的安危吧,畢竟當年拉貴爾到處尋找女巫的下落,一是為了剷除雷諾曼家族,二是為了跟女巫生下有特殊能力的後代,現今還存活的女巫就只剩我和南娜了。 「巴德爾大人重回奧賽德家族是事實,但他最近身體不好,所以派遣在下過來,想請教前些日子的戰爭內情。」路易努力鎮靜地跟他解釋。 「有什麼好請教?」阿瑞斯臉色一沉:「我們家族會死那麼多人,就是被他砸錢養大的武器打的!」阿瑞斯站起身來,巨大的體格落差恐怕一巴掌過來就能拍死路易。 「是的。所以巴德爾大人打算停止金援尼克斯家族研發武器,但我們也怕惹禍上身,想打聽他們當初使用了哪種武器以便有所應對」 「哈哈哈哈,你們親自體驗一遍不就知道是什麼武器了!」阿瑞斯盛怒的笑聲震動地面,怒斥道:「憑什麼讓我雙手奉上血淚換來的經驗?」 「。」路易估計是嚇傻了。 「就因為連阿瑞斯大人帶領的菁英都戰敗,我們奧賽德家族才如此戰戰兢兢,還希望您大人大量」我話都還沒說完。 「這裡輪得到奴隸說話嗎?」阿瑞斯端詳我的目光讓人噁心,甚至淫穢地笑道:「不過妳說得很對,奧賽德都是些只會貢獻錢財求自保的廢物,經不起拉貴爾一擊。」 「我可以給你們情報,但是你得把這個血奴留下。」阿瑞斯居高臨下望著路易,我輕拉他的衣袖,希望他別衝動失言。 「不可以!」 唉 這時候路易偏偏勇敢起來,擋在我跟阿瑞斯中間。 「噢?」阿瑞斯鄙視地笑道:「平平無奇的血奴,有比你們首領交代的任務重要?」 「你不提供情報也沒關係,我的血奴不會交給你!」我看路易是瘋了,他不只擋在我面前,還對戰力高他數倍的傢伙大聲說話。 「哈!」阿瑞斯一揮手,身後數名守衛立刻圍上來。 「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我可以不提供情報,也可以帶走你的血奴!甚至能把你殺了!」阿瑞斯狂妄地笑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冒充巴德爾的名諱,他既然想背叛拉貴爾,就叫他親自來跟我談!」 我不禁在心裡讚嘆巴德爾的預測,阿瑞斯果然覺得不是首領面對面就不用談了。 「伊奈!」路易看著我被帶走,絕望地喊叫掙扎:「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