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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会派人将马车送回。” 端城即是他们的下一站,相比较于天河镇的穷酸落魄,那里才是让人歇息的地方。 杨皆觉得他这安排不妥,搞的这么复杂,还不如直接买下了。 不过他知道宋清昀的脾性,遂也没直言,只委婉劝道:“先生,端城离这里有些距离,一来一回的话,怕是要费不少功夫。” 宋清昀不甚在意,“无妨,我们自会在端城客栈等你。” “……” 感情这跑腿的还是他。 杨皆不能忍了,“哪能劳烦先生等,我待会儿直接跟大夫把马车买下即可。” “嗯,也行。” 宋清昀想也没想就应下,痛快的让杨皆几乎以为他就是在等着这句话。 这次的出行任务可真是个苦差事。 精神方面要保持高度的紧绷也就罢了,这钱财也得跟着散出去,这可真是…… 唉,一言难尽。 宋远脚程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领了人过来。天河镇隶属端城,镇上设有镇长,并配有一个捕头并几个捕快,在知道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荏临天河,镇长心中十分惶恐,然而一听丞相遭遇刺杀,那惶恐就变成了魂飞魄散,让他恨不得立刻回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宋清韵位极人臣,乃东临帝的肱骨,平素把持政务,身份尊贵,要真是在天河地界出事……那他这个镇长也该锒铛入狱,万死难辞其究了! 因着这层原因,镇长神情愈发紧张,也就没听清楚宋远的安排。 接下来的事不必宋清韵操心,他留杨皆和宋远跟天河镇长交涉,自己迈步进了医馆。 淡淡药香充斥着整个大堂,烛光摇曳下,可见面容秀丽的年轻女子托腮坐于软椅之中,认真看着大夫治病。 那名在林中救出的男人名为孙思邈,本就是寄住于医馆之中,与大夫是老熟人。他们此番送人过来,倒也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了。 只不过,他本就双目失明,需靠人引领才能出门,现在捕兽夹伤了他的腿,又兼之救治太晚,恐怕这条腿也要废了。 宋清昀进来的悄无声息,大夫专心治疗,并没注意到他,倒是江慕灵反应迅速,起身叫了他一句:“叔叔。” 宋清昀‘嗯’了声,在看到她的小脸时,他心中倏颤,忽然就觉得世界一片安静。 大概是此刻的烛光太过温柔了吧,所以连那一贯飞扬跳脱的小丫头也变得柔美了起来。他走到她边上坐下,长袍一整,慢条斯理道:“再歇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江慕灵杏眸一亮,“终于要去客栈了吗?” 白天因为赶路折腾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可以去客栈歇息了,却发生了刚才的事……这么一番耽搁,她早已是身心俱疲,想要好好躺着休息一会儿。 宋清昀摇头,慢声道:“连夜赶路,去端城。” 江慕灵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行程一下子变了,“为什么?” 大晚上的根本就不适合赶路啊,一个不小心摔到沟里怎么办? “难道是因为刚才那些黑衣人?”她怀疑的拧起了秀眉,小脸不自觉鼓起,“那些人到底是谁啊?叔叔认识的吗?” 宋清昀言简意赅:“坏人。” 说完这句,他继续问道:“你怕不怕?” 江慕灵下意识的点点头,少顷觉得不对,又摇了摇头。 宋清昀被她的反应逗乐了,不由露出抹淡淡的笑容,“你这是怕还是不怕?” “当然怕啊。” 她想也没想的说着,有些理直气壮,“不过叔叔肯定会保护好我,所以又觉得不必怕。” 宋清昀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看了她一眼。 她杏眸盈润,秀丽的小脸上满满全是对他的信任。 宋清昀沉默了下,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已满是冷静和沉稳,“是的,有我在,没人能伤到你。” 他的保证让江慕灵很开心,这让她有被重视的感觉,“叔叔也一样,不用怕会有坏人,因为慕灵也会保护好您的!” 卷二:南诏 第七章:富饶端城,夜中温情 这话要是让旁人听到,定是要笑掉大牙。 江慕灵区区一未及笄的小姑娘,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居然还妄想保护宋清昀? 她不让人分心保护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然而宋清昀却没生出好笑和轻视。 江慕灵待他之心,向来诚挚,所言所行皆出肺腑。 他轻‘嗯’了声,眸色深远,如玉温软。他少有这种模样,江慕灵见了难免受宠若惊,接着就听到他一贯清越含笑的声音:“辛苦你了。” “叔叔这是哪里话,本就是慕灵应当做的。” 她趁热打铁的又恭维了句,眼看宋清昀神色舒爽,自己心里也浮出满满的成就感。 在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她更讨叔叔欢心?齐海茵那种人,连她一个小拇指都不够! 若人有尾巴,她此刻必定是要翘到天上去。 “丞相,都处理妥当了。” 就在这时,宋远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刚回来的银锭和金元,两人一见到江慕灵,就赶紧跑了过去。 “小姐!”银锭急急的上下一番打量,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可吓死婢子了,幸好您没事。” 江慕灵虽然不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但自家婢女胆小如鼠的事她还是知道了,所以就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淡定。 宋清昀适时起身,衣袍如水般漉了下去,“宋远,马车可有备好?” 宋远点头,恭敬回道:“杨皆已经向大夫买下马车,小四刚刚整理好,随时可以出发。” …… 夜已经很深了,朴素简陋的马车穿过街道,朝着南城门而去,镇长带着几个捕快一路相送,直到将他们送出城,这才停步,目送着他们远离。 端城离天河镇有段距离,江慕灵一行足足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在翌日城门即将关闭时抵达。 甫一进端城,扑面而来的便是繁华富饶之景。 鳞次栉比的屋舍沿街道而建,路旁商铺林立,行人接踵,喧嚣闹嚷,竟是堵的马车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