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特殊的要求(H)
太荒谬了。 贺卿知道这位副团长隐隐约约——好吧,应该说已经近乎是明示——对他存在那么些不单纯的心思。但伊瑞布兰尔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又没有直白说出口过,贺卿也就当自己反应迟钝,表现出一副不清楚的模样。 但现在,对方不知道是从哪儿开了窍,这么大喇喇地跑来与他说起结合标记。 贺卿有时候真想把这位副团长的脑袋扒开来,瞧瞧里面的构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与伊瑞布兰尔相处时间虽不算长,但对这个雌虫的脾性多少还是了解一些。这个从自由星而来的星盗霸道、蛮横,占有欲强盛,恣意妄为惯了,因此脑回路……或者说行事作风实在是大胆又跳脱,别的虫很难跟得上。 撇去过去的恩怨不说,这样危险的雌虫,就算不是星盗,而是某个来自帝国或者联邦的虫,换作以前的贺卿,也是绝不会把他放在自己可以考虑的伴侣名单上的。 毫无疑问,他们俩完全来自不同的世界,原本不可能产生任何交集。如果不是先前的种种意外,贺卿跟这位副团长大概率这辈子都见不上面。 虽然折腾了好几遭,但贺卿实在是疲于应付这样的虫。他连报复伊瑞布兰尔的心思都懒得升起,只希望母星事毕之后能跟对方桥归桥路归路,回到没有相遇之前的生活。 而结合标记……且不论贺卿自身对亲密感的高要求,单从所谓的“交易”来看,这种过线的事情一旦做了,他未来必然会与这位副团长继续纠缠不休。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因此,贺卿沉默许久,张口说:“恕我拒绝。” 伊瑞布兰尔的笑容瞬间就收了回去,被拒绝的不爽明晃晃地垂挂在眼尾,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下去,颇有些唬虫的架势:“为什么?” 贺卿还觉得他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副团长,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我和你之间……我并不认为我们已经亲密到足以做这种事情。而且,”他望向伊瑞布兰尔的眼神也带了点疑虑,“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毕竟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和……”确定关系的对象做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想做就做了,哪有那么多七拐八绕的。”伊瑞布兰尔抱着双臂站起身来,眉宇扬起,哼笑一声,“倒是你一天天忧思重重的,让你跟我交配而已,还这么多话。” 贺卿这番回答让他心里头其实也很不舒服。什么叫不认为关系亲密到足以结合?这种话简直是又一次在否定伊瑞布兰尔,他心情能好得起来才怪了。 而贺卿听了他的话,无言以对,只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这大抵就是自由星和帝国虫族的不同之处了。帝国虫族讲究以雄虫意志为先,而雄虫们其实并没有那么过盛的性欲——这里面也包括贺卿。虽说越是高等级,雄虫的性能力就越是强悍,但很多雄虫并不是急色到看到个雌虫就想做爱。他们对于性爱的需求,明显比同等级的那些雌虫们少得多。也因如此,受到帝国教育的雌虫们大多也不敢对雄虫提出这样急迫的结合要求。 但自由星的虫族就散漫、随心所欲得多。尤其是在这里的雌虫,他们对秩序不那么在意,享受欢愉,见到喜欢的雄虫当然会想要下手,至于能不能长久——但凡雄虫的能力弱于他们,他们就是铁了心要把虫留在身边的。 伊瑞布兰尔也不例外。 他既然现在想到了这一步,那是怎么都得要趁着这么个好时机,跟贺卿之间做点事情的。无功而返不是他的风格,他也不可能甘心。 只是看贺卿这么抵触,他也有些头疼。他把屋子里另一把椅子滑过来,大喇喇地在贺卿对面坐下,说:“你要合作,总不能什么都不出吧?我呢,肯定也会把事情给你办好,让你,还有你那个雌虫,平平安安地回到地上去。” 他撇撇嘴,“我可不图你钱,更不图你什么资源,那种玩意儿我有的是办法得到。” 对他来说,哪有雌虫觍着脸找自己的雄虫要东西的道理。他堂堂游星的副团长,怎么可能会养不起雄虫? 而他这些话就把目的说得很直白了。他不图别的,只图雄虫本虫。 贺卿并不傻,自然听得懂对方话里的意思。他面上覆了一层淡淡的苦恼之色,但并不明显。半晌,他轻咳两声,决定先稳住伊瑞布兰尔的情绪,因此放缓了嗓音:“副团长,我知道那些报酬对你来说,并不值一提。我们可以商量其他的方法……但是,关于结合这件事……”他垂下眼睛,“我做不到。如果你一定要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也可以选择不合作。” 气氛一时之间冷凝下来。 伊瑞布兰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阿冉已经提着干毛巾折返回来了,只能先悻悻地闭上嘴。贺卿从阿冉手里拿过毛巾,拍了拍阿冉的手背,低声让阿冉离开这个房间,去隔壁先休息。 他和伊瑞布兰尔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让阿冉知道的好。他并不想让阿冉和对方起什么冲突。 阿冉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伊瑞布兰尔一眼,但他到底还是清楚贺卿这样做有他的用意,所以还是应了一声,犹犹豫豫地出了房门。 阿冉一走,伊瑞布兰尔就开口了:“你不是很想回去吗?” “我确实很想回去。”贺卿冷静下来,双手交握,纤长漂亮的手指交叉贴在一起,“但这并不代表我要接受所有的无理条件。” 伊瑞布兰尔霍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窗边,有些焦虑地皱起眉头,低声嘀咕了几句。贺卿没听清楚是在说什么,但大抵是一种不甘心的、下意识说出口的自由星的话语。 贺卿其实也有点紧张。现在这个情况,和伊瑞布兰尔达成暂时的和解,是离开黑街最好走的一条路。倒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只是那些方法太过麻烦,他尤其担心阿冉的身份会在中途暴露。 他那番话其实是故意以退为进,拿来激伊瑞布兰尔的。 而伊瑞布兰尔其实也清楚这个雄虫是特意拿话激怒他,但对方明晃晃表现出来,专门让他认清这一事实,让他心里头就更是气闷。 这位副团长在自由星并不缺少来自雄虫的爱慕。毕竟他地位特殊,实力强大,长相也是顶顶好,是非常容易吸引雄虫注意力的类型。但他一向眼光高得很,挑来挑去就是瞧不上那些雄虫,以至于自成年以来连别的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剂都忍受不了,硬生生熬过了近二十年,中途的发情期全靠意志力撑过去。 直到五年前,他无意间获得了一支高等级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剂,自此迷上了这唯一的、特殊的信息素,连带着对这一信息素的拥有者充满了无尽的幻想。他记下了它的编号,想方设法去各地购买这一编号的安抚剂。就算它的味道已经被稀释过,但那淡淡的木梨花香给了他这么多年以来几乎已经失去的、彻底的安眠。 好不容易逮住了信息素的原主,还经历一番波折,最后……到现在,他上赶着想跟雄虫结合,居然还被嫌弃! 伊瑞布兰尔不自觉地咬咬尖利的牙齿,并不是很想接受这样的现实。 不行,这样不行。 不能冲雄虫发脾气。 他现在应该做的是,思考该怎么继续这一“合作”,尤其是让雄虫愿意接受。 伊瑞布兰尔深深地呼吸几下,抬起右手抹了下脸,让自己镇定下来。 贺卿也挺直了身板,稍稍眨了眨有点干涩的眼睛,耐心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突然地,伊瑞布兰尔松开捏紧的大手,转身疾步来到贺卿旁边,重重地按住了贺卿的肩膀,脸上情绪并不明朗:“换个条件就行了,是吧?” 贺卿感受到他十指的力度,虽然捏得并不疼,但贺卿还是有些别扭地往旁侧动了一下。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对副团长谨慎地说:“如果是合理的要求,我当然可以接受。” “行。”伊瑞布兰尔沉下身,与贺卿对视,“不结合,可以。但是,你也得付出点诚意。” 贺卿听到前面松了口气,听到最后一句,心又悬了起来。他说:“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伊瑞布兰尔紫色的眼瞳在灯光的阴影里显得更是晦暗不明。他盯着贺卿,缓缓地开口:“你知道的,你的信息素很特别。既然不能给我结合标记,那么……” 贺卿坐在床边,表情纠结。 伊瑞布兰尔倒是悠哉悠哉地跑去把房门锁好,又去盥洗室把手洗干净。见贺卿半天没动静,他从盥洗室门口探出个脑袋来提醒道:“别磨蹭了,早点办完事,今晚就能早点休息。” 贺卿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下来。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现在他只是参与了一次信息素辅助治疗——这是针对常年使用安抚剂而产生病变的中年单身雌虫的一种治疗手段,需要雄虫志愿者现场采集精液来帮助进行治疗。 ……嗯,一种手段比较特殊的,信息素辅助治疗。 他当然还记得,伊瑞布兰尔曾经说过对他的信息素编号能倒背如流。因此,当伊瑞布兰尔提出想要他的信息素——这里当然指的是最为浓郁的精液——的时候,他虽然有点懵,但因为对这事还有点印象,所以并没有觉得特别意外。 这位副团长要求他自慰。 对方声称只是想要近距离感受他的信息素以获得身心的双重满足感,并不打算对他做别的出格的事情——甚至还拿了什么自由星的意志起誓。这种要求比起最开始的结合标记显然难度下降了数倍。虽然贺卿仍然觉得有些别扭,但见这位副团长现在穿戴得整整齐齐的,他心里头的安全感又上涨了不少。 他知道伊瑞布兰尔是决计不肯空手而归的,既然已经拒绝了结合的要求,那么总得换其他的甜头。 如果只是……只是一次自慰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至少这件事情,是由他自己控制和主导的。 ……他果然还是脑子短路了吧,当时怎么就因为对方卖惨而松动,以至于被对方一连串的话语弄得晕晕乎乎,不知不觉中答应下来。 算了。 既然已经同意了,贺卿也不打算再推脱。 他把柔软的拖鞋脱掉,将修长白皙的双腿放到床上来。他有点犹豫地将长裤脱下,折好放到一边,低头看着自己淡蓝色的内裤,心情有些复杂地用手碰了碰。 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了,粗直的性器在内裤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轻轻一撩拨,就敏感得开始发烫发硬,整个屋子里也已经开始弥漫着淡淡的信息素的香味。 到底还是要脸,贺卿把自己下半身遮掩在薄薄的被子底下,不好意思直接暴露出来。 而那边做好了准备的伊瑞布兰尔已经从盥洗室里面出来了。一闻到贺卿的信息素,他也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眼睛亮亮的,又狠狠地一抹鼻子,拽着椅子在贺卿旁边坐下,还颇为不满地说:“遮着干什么?” 他都单身多少年了,至今只见过教科书上和教学视频上面标准化的雄虫身体模型,还没能亲眼看看雄虫的样子。 “现在还是……”贺卿捏紧了被子边缘,看似软和但态度强硬,“就先这样吧,副团长。” 伊瑞布兰尔只得作罢,用眼神催促贺卿继续。 贺卿垂下眼睛,避免自己的视线与对方撞上。他在被单下的手轻轻地挑开棉质内裤的边缘,顺着缝隙,贴着柔软顺滑的皮肤向内摸去。 他的手指收拢,从上至下地握住已经稍稍勃起的性器官。他低低地喘了一声,用一只手把性器从布料的桎梏里释放出来,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撸动着自己的性器。 贺卿的虫茎尺寸放在雄虫里看,也是相当不错的。颜色深红,龟头圆润,硬起的时候笔直一根,看着干净漂亮。他这样的性器能较为容易地破开雌虫紧致的穴道,撞进雌虫的生殖腔入口,让雌虫的身体从内到外地打开。 他的性器很快就在手指的上下抚慰中硬挺起来。龟头上的小孔里泊泊地流出混着信息素和淡淡腥味的透明腺液,把被褥都沾湿了点儿,让空气里的味道更加浓郁。贺卿的手指也很快就被自己流出的液体给弄得湿漉漉的,来回撸动时带出叽叽咕咕的轻微的粘糊声响。他的脖颈因为忍耐着快感而泛起淡色的红,呼吸之间青筋不时鼓起。 “唔……哼……” 贺卿虽然极力忍耐,但还是不自觉地从喉咙里发出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柔软的低吟,听得伊瑞布兰尔双目灼灼,只觉得自己的虫茎简直要硬炸了,连屁股深处——他那从未被造访过的、最为隐秘的深处,都愈发地热了起来。不过他还记得自己得表现“矜持”一点儿,因此只能闷声咳嗽一下,把原本自然分开的双腿收拢,翘起一条腿来,试图挡住自己勃起的下半身,不至于那么快就暴露在雄虫眼前。 不过他似乎忘记了,就算遮挡得住身体的反应,他自己的信息素也会把真实的心思泄露出去。当醇厚的红酒香气飘到贺卿的鼻腔里,他漆黑的眼睛先是茫然地眨了眨,随后意识到这是对方情动之下的信息素的味道,一张漂亮的脸蛋登时就浮上了红晕。 这倒并不是出于什么羞涩的心情,而只是一种纯粹的生理反应罢了。雌虫的信息素虽不像雄虫的信息素那么充满诱惑力,但对雄虫的影响并不小。而贺卿的肤色偏白,这种生理性的反应会很明显地呈现在他的身体上。 贺卿抬起头来,重重地呼吸了一下。他反复提醒自己,这是合作、交易——或者说治疗的其中一环,对方会释放信息素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只需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 于是贺卿轻轻合上眼睛,身体向后靠在床头,用双手齐齐拢住自己滚烫的性器,缓慢地揉弄起来。 老实说,从他成年以来……不,还得加上上辈子离家之后的二十几年,他几乎都没再有这样用自个儿的手来自慰的时候了。他本身并不重欲,前世的那些情人把他照顾得很妥帖,而这辈子他自第一次蜕变期完成、拥有性能力之后,就更是鲜少有自慰的时候——毕竟他有自己的雌虫,平日里也有不少帝国流通的雄虫专用道具能使用。 ……帝国大概也没有想过会存在雄虫只能靠自己双手过日子的情况。 所以这种自慰的感觉,对于贺卿而言,确实有些陌生了。但当他缓缓地刺激着自己茎身上的敏感点时,曾经的经验又好像一点点地返回到他的脑子里,让他的动作逐渐从生涩转向熟练。他的双手变得越来越湿滑,在湿润的虫茎上抚弄时揉开一阵一阵的痒意,像是一下一下的电流沿着他热乎乎的拇指按压的地方绽开,带来一种特殊的快感。 伊瑞布兰尔无声地靠近了点,专注地望着贺卿微红的脸庞。被情欲熏上艳色的眼尾,还有微微颤抖着的鸦羽般的长睫,轻一下重一下地撩拨着伊瑞布兰尔鼓噪难安的心,惹得他恨不能立刻从裤子里掏出性器来好好搓揉一顿,再拿手指往后头那个湿漉漉的洞口探一探,好缓解些许难捱的火气。 该死的,该死的——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拿掌心擦去额边沁出的汗珠,无声地张嘴咒骂着,咒骂自己此刻不得不忍耐欲望的可恨命运。 他憋得眼睛都要红了。 贺卿倒没去管他的情况,努力忽略掉空气里黏黏糊糊的红酒香信息素,只一心一意地自慰,把注意力留在自己手中的性器上。这根颇有份量的、滚烫的肉刃在双手的作用之下愈发膨胀,因为许久没发泄而变得敏感,很快就在手指技巧性的揉压之下,逐步接近高潮。 贺卿的小腹和双腿都绷紧了,膝盖向上微微屈起,把被单都顶了起来。他的喉头动了动,微微地蹙着眉心,口中急促地喘息起来,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以期尽快发泄出来,结束这一场不太正经的交易。 “……靠,他雌的!” 对方气闷地出声之后,贺卿忽地感觉到身下一凉,睁开眼时错愕地看见伊瑞布兰尔一把将他身上的薄薄的被单掀开,动作迅速地俯下身来,伸出胳膊摁住他的双腿,用那张性感的嘴唇叼住挺直性器的前端,拿舌头抵住小孔,用力地吮吸起来—— “副团长、呜……放开!啊……”贺卿又惊又怒,伸手用力地想要推开伊瑞布兰尔的脑袋,但偏偏他的性器正在勃发的边缘,被对方这么热情地一吸,几乎是瞬间就软下腰来,眼睛里被激得渗出生理性的眼泪,脑海里只剩下一片明亮刺眼的空白。 他的囊袋猛地一收缩,大股大股的精液从性器圆端的孔里激烈地射了出来,把伊瑞布兰尔的口腔几乎都要射满了,还有不少浓白的精液沿着伊瑞布兰尔的嘴巴和半软的性器头部往下流去。 “呼……呼,啊……” 贺卿黑亮的眼睛有一瞬间失神,但下一刻又恢复了清醒。他顾不得别的,手指用力地摁在伊瑞布兰尔的头皮上,对这位副团长出尔反尔的行为感到了被戏弄一般的愤怒:“伊瑞布兰尔!”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呼对方的名字。 伊瑞布兰尔由着他摁着,把嘴边还没来得及吞得下去的精液拿手背抹掉。他咂咂嘴,拿眼睛瞧贺卿,像是在回味一般,自言自语地说:“有点腥……唔,确实是有点奇怪。但我不讨厌,味道还行。” 停顿了数秒,他才朝贺卿露出一个笑来,“我没想让你跟我现在就结合,我也没做什么。而且,这不是我们谈好的吗?……你的信息素。” 他这般钻文字漏洞的无赖行径让贺卿气恼得不行。他紧紧地抿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理智一点,说:“那现在也已经可以了吧?请你出去。” 伊瑞布兰尔微微眯起眼睛,这有些危险的表情让贺卿心头一跳。还不等他说什么,就见伊瑞布兰尔对他赞同地一点头,但脑袋却又向贺卿腿间埋去了:“成,不过走之前,我先帮你清理清理……” 他的嘴唇和舌头在贺卿的腿根处和性器的底部重重地舔吻了起来。 “伊瑞布兰尔……停下!” 贺卿这下是真的被伊瑞布兰尔挑起了怒火来。 伊瑞布兰尔先前将他掳走,致使他不得不滞留在外,他心里头怎么可能没有气?只是一直以来的良好修养和对时势的分析让他选择了揭过,不去纠结在这件事上。但偏偏这位游星的副团长不肯放开他,再次带走他不说,还对他做出这样……这样过界的事情! 同等级下,雄虫和肢体力量和雌虫是很难相比的。饶是贺卿奋力挣扎,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伊瑞布兰尔扒下他的内裤,在他的鼠蹊部留下一连串或轻或重的吻,又将白嫩的大腿内侧舔咬得赤红一片,把他的性器底端和股间弄得湿漉漉的。 伊瑞布兰尔的吻虽然生涩,却能凭借本能迅速学会许多花样。这些吻和他这个虫的作风一样,带着狂野恣意的力道,还偏生喜欢落在别的虫从未敢触碰的领域,像是占据领地的标记般,带来一种游走于悬崖边缘的紧张和刺激感。 贺卿的腰微微颤动着。他咬紧牙关,眼神里掺了点以往很少会有的冷硬:“放开我,伊瑞布兰尔……如果你不想受伤的话。” 伊瑞布兰尔却抬起脸,对他露出半是挑衅半是期待的神色来。 贺卿很难解释为什么他今天会这么控制不住。明明他应该克制一些的,毕竟这位副团长对他们未来的行程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但是他以往保持住的良好心态,在这位搞虫心态的星盗面前好像通通都被撕开了。那些这么久以来压抑着的隐秘的怒火,在星盗的挑衅里“砰”地一声激烈地燃烧起来。他心里头充盈着年少时那种非常简单纯粹的气焰,那是一种……他许久没有过的、类似“激情”——或者说“恼怒”的东西。 他低低喘气,侧着身伸出手指按在伊瑞布兰尔的额头,用乌黑的眼睛对着对方那双明亮的紫眸,一字一顿地道:“放开我。”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庞大的精神力凝作尖锐的一团,直直地冲撞进伊瑞布兰尔的精神领域! 伊瑞布兰尔浑身绷紧,压住贺卿双腿的手掌蜷紧又松开,力度骤然减小,一张英俊的脸也变得惨白。他咳嗽数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但他并没有松开贺卿,而是用那双眼睛牢牢地盯住贺卿的面容,脸上缓缓地露出一个笑。 与此同时,他的耳道向外渗出了血,暗红色顺着脖颈向下蜿蜒。 贺卿见到血,心下一沉,迅速地收回精神力。针对这种高等雌虫,他耗费的精神力也不少,但他的状态看上去明显比这位没设防的副团长要好得多。 伊瑞布兰尔却没有表现出遭受攻击后被惹怒的模样。相反,他看着贺卿,忽然非常快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低头亲了一下贺卿在灯光下泛着淫靡水色的性器,又直起腰杆来,抓住贺卿的一只手,重重喘了一口气,才说:“不愧是高等雄虫……还真挺疼的。不过,今天能看到你这样子,我也不亏。” 贺卿使劲挣开他的手,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内裤穿好,又拿外套系在腰间,遮挡住了下半身的风光。他跳下床,就要往盥洗室走去。 “诶诶,你这就走了?”伊瑞布兰尔愣了一下,赶紧拦下他。他还以为雄虫怎么都得发一顿脾气,或者火大得把他赶出去呢。 贺卿定定地看他一会儿,终于开口:“我不后悔攻击你。答应你的要求,我做到了;但你不应该做这么越界……羞辱我的事情。” ……没错,与当初林之逸的那件事不同,贺卿这次完全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做的决定。他知道这样攻击对方之后很可能激怒对方,让对方撕毁先前的约定。但这些他已经不在乎了,大不了就是换另一条路。 “哈,羞辱?”伊瑞布兰尔的神色很是古怪,“你觉得这是羞辱……?我那明明是……”他气得想要飙出一串脏话,但看着贺卿无甚表情的脸,又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软下语气说,“行,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就,你也知道你的信息素很好闻,我那是情不自禁……合作当然也是没问题,我明天就带你出去……” 说到这,他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你要是还不高兴,再接着揍我也行……要不现在就来?” “我对暴力没有兴趣,也不认为这样会有什么意义。”贺卿沉默一阵,又说,“既然副团长认定交易还作数,那就合作愉快。” 顿了顿,贺卿扫过一眼伊瑞布兰尔还在流血的耳朵,抿着嘴唇侧过身,沉声道:“但这次的事情……伊瑞布兰尔,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伊瑞布兰尔走出房门来到走廊,强撑着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住,虚脱一般地靠在墙边,呼哧地喘着粗气。他的眼前还有点晕乎,这是遭受剧烈精神攻击之后的后遗症。 “真狠啊,这一次……”伊瑞布兰尔摸了摸贺卿的手指触碰过的额头,苦笑着说,“真是没看出来……” 说着,他的视线往下挪移。 他的裤裆那儿,已经被他射出的透明淫液给打湿了。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还有点奇怪。他高潮的时候,正是贺卿怒气冲冲地凝视着他,口中吐出冷淡的话语,并用精神力攻击他的那一瞬间。强烈的心理快感和剧烈的生理疼痛同时降临在他身上,刺激得他实在是没忍住——该死的,贺卿那副与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样子形成强烈反差的模样,实在是太他雌的叫他心动了! 一想到今天终于尝到的贺卿的味道,伊瑞布兰尔的心情一下子就晴朗起来,连耳朵里持续的耳鸣和疼痛都无法让他的好心情降温。 他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给小胡子星盗发消息。他想起贺卿也消耗了不少精神力,便交待对方取出两支精神力修复剂,过一阵子给贺卿那儿送过去。 至于贺卿在房里所说的“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已经被他的耳朵自动过滤掉了。他心想,下一次确实不能像这次这样冒冒失失。总有一天,他是想要对方心甘情愿地…… 贺卿从清水中抬起脸,望着镜子里自己往下滴着水珠的面孔,眼神有些复杂。 他的大腿内侧还带了点刺痛,他知道那里已经被星盗舔咬得不能看了,全是一个又一个深红的吻痕。从来没有雌虫敢这样对他……敢这么热情地、强硬地,亲吻、舔弄他如此私密的地方。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要说是完全的疼痛,也并不是,好像还带了点麻麻的感觉。但是…… 贺卿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他闭了闭眼,垂下脑袋,看着水面上自己波动的倒影。他捞了一把,水流从他手心迅速分成数缕沿着手腕往下落,就好像是伊瑞布兰尔流出的温热的血。 他又想起伊瑞布兰尔先前的话语和态度,更是觉得头疼。 贺卿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这次冒然攻击对方,就当是与对方先前那冒犯的行为相抵了。 所幸还只是身体接触,还没有造成大的问题……例如结合标记这种令虫头疼的事情。 等他们离开黑街,他和伊瑞布兰尔就会分道扬镳。到那时候,这些记忆自然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模糊。 贺卿拿过挂在一边的干毛巾擦了擦脸,目光渐渐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