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言情小说 - 裤裆里滴故事在线阅读 - 原来我的外套和毛衣都脱了,外裤也脱了。 洗手间实在太冷

原来我的外套和毛衣都脱了,外裤也脱了。 洗手间实在太冷

出了院子。

    " 姐夫,姐夫!" 许朵在我身后跳着脚喊," 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了!你无耻,

    你薄情寡义呀你!" 我心里怀着委屈,匆匆地逃一样地离开了。

    经过门市,没见皓洁,却见里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白面小伙子,我猜那肯

    定就是皓洁的同学了。我正要进去找皓洁说一声,舅妈就神秘地来拉我出了门,

    离开门市老远后,她才问:" 小萧,你看皓洁那个同学怎样?" 我愣了愣,回过

    神来,强笑道:" 外貌气质都还不错!" " 你觉得他配得上你表妹吗?" 舅妈问。

    "舅妈的意思是——"

    " 就是那个意思了!不然,我们皓洁会那么没廉耻,会留一个男同学在家过

    夜?" 舅妈话里藏话地道。

    我知道舅妈特意让我谈观感的目的,心里羞愧得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可我

    还得礼貌地道:" 舅妈,没事我上去了,你叫他们到时上来吧。" 我逃一般地回

    了家,一回家便躺在沙发上生起气来。我也不知道生谁的气,反正心里不顺,有

    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哀和寂寞。

    在沙发上闷坐着,搜罗着自己的全部悲哀,酝酿了半天,终于趴在沙发背上

    号啕了起来。

    晴儿,我不知道你还会在医院躺多久,我更不知道你最终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可是我却马上就得面临痛苦的抉择!

    晴儿,你怎么不一醒过来就能说话,就能下地行走,就能回家,就能陪我一

    起面对苏姐?晴儿,不答应苏姐,就意味着失去当上培训部经理的机会,甚至可

    能失去在公司继续工作下去的机会,意味着失去供你继续住院的经济保障,意味

    着失去让你真正醒过来的机会;然而答应了苏姐,又意味着对你的背叛,意味着

    可能失去你对我的信任,意味着失去你对我的爱!

    晴儿,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我正伤心地号啕着,电话又响了。我赶紧止住了声音,抽搭着摸出手机。泪

    眼模糊中,我看清了那个现在几乎让我魂飞魄散的号码!

    " 小萧,你家许晴怎么个情况了?" 苏姐在那边平静地问。

    " 没怎么——" 我忧伤地道。

    " 怎么会?刚才不是说醒过来了吗?" 苏姐哪里肯信。

    " 醒了,醒了当没醒!" 我的鼻子又一酸,差点哭出声来。

    " 小萧,你在哭?" 许苏姐终于听出了端倪," 小萧,你在哪里?你别伤心,

    植物人刚开始醒来都这样的!" " ……谢谢你,苏姐,我没事……" 我哽咽着,

    终于抽泣出声了。

    " 小萧,别伤心,你还有我呢,我永远关心着你,你知道吗?" 苏姐急切地

    说," 我和你说的事,你想好没有?" " 苏姐,我,想——" 我悲戚地道," 我

    ——我——" 晴儿,命运需要我用对你的背叛来实现我对你的爱,我该怎样选择?

    晴儿啊,教教我吧……

    56。第31则(1)

    月日

    刚关掉手机,我便后悔得要死!

    手机还托在手心里,我呆呆地看着它,像看一只恶心的爬虫,心中一阵恼恨

    和愤怒陡然间升腾起来。我猛地扬高了紧握手机的手,恶狠狠地便要摔了这该死

    的便捷通讯工具!要没它多好!没有它,我就不会在自己觉得委屈、觉得痛苦、

    觉得看不见前路的时候,接到苏姐的电话,答应她的要求!

    可是,许朵盈盈的笑脸突然在我眼前一闪,我的手便定住了。

    这关手机什么事!明明是自己经不起诱惑、经不起打击、经不起挫折,凭什

    么要迁怒于手机呢!

    晴儿,我怎么能忘记,这手机曾浸透了许朵的血和泪——晴儿,我怎么能忘

    记,在那个中午的休息室里,她说过的那句揪得我心疼了很久很久的话——晴儿,

    我到现在还能够回味起她的鲜藕般的手臂环住我的颈项,她的突兀的胸脯顶住我

    的脸的那种细腻的感受——晴儿,我只好躲进意识里去了,我要陪我自己说说话。

    萧可,尽管许朵最终成不了你的妻子,尽管现在就连和她说说话,也成了比

    登天还难的事,可是,你能砸掉她送给你的手机吗?这可是她用清白的女儿身换

    来的,浸透了她的血和泪啊!

    你能砸了它吗?

    自己做的决定,就自己等着消受吧……

    这样立着,任眼泪顺颊流下。晴儿,我的姿势一定特别的滑稽可怜吧:右手

    高高地举着,流泪的双眼回望,死死地定在手机上,一脸的痛苦和无奈。

    这种姿势只保持了两三分钟,我身子便一软,最终瘫在了沙发里。

    你把自己作价卖了!

    你轻易地把自己作价给卖了!

    你把自己彻底地卖给了苏姐,彻底地卖了——包括肉体和灵魂!

    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把自己卖了呢?

    这次你出卖的可不只是人格,不只是尊严,因为你的人格和尊严早在进指压

    城的时候就全卖了。

    这次是出卖身体!出卖灵魂!

    你的身体其实也早就卖了!从给第一个顾客按摩,到脱下苏姐的衣服,你的

    身体还有一寸干净的吗?你用你的手,用公司的精油,调和着那些女人的不幸,

    调和着她们的兴奋,早就把自己调成了一个色情按摩男,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干净

    的地方了,已经等于被自己出卖了!

    现在,你只是将自己已经卖出去了的身体,作了个好价钱再次卖出去!

    可是,你那时出卖的只是身体那些不关紧要的地方!你的属于自己妻子的一

    切并没有出卖,那一直是你的道德底线。你一直认为,只要你的底线还在,你的

    心就没有最后被出卖。你不是还试图净化自己的灵魂吗?

    我的灵魂还在净化呀!只要心中对晴儿的爱还在,为了晴儿能够醒来,就算

    出卖自己的一切,那又怎样?

    不怎样!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你什么都敢干了,这还是净化自己灵魂的举动吗?

    不是,不是,不是!别自欺欺人了!

    你的一切都被自己卖了!

    卖了!卖了!都卖了!

    空寂的灵魂深处,一个声音在责问,一个声音在狡辩,还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一声声拷问着我的灵魂。我望向虚空的流着泪水的双眼,也在审视自己的阴暗内

    心——你为什么会轻易地就把自己给卖了呢?是不是因为医生说晴儿的彻底站起

    来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令自己等不及了?是不是因为岳母时时提防自己让自己对

    家彻底失望了?是不是因为听见许朵的责骂让自己觉得彻底失去了可以倾听自己

    心声的唯一的人?是不是因为皓洁有了男朋友让自己渴望迫切解决男性荷尔蒙过

    剩分泌的问题?是不是因为苏姐开出的条件点燃了自己潜在的贪婪本性?是不是

    自己一直觊觎苏姐美色的丑恶用心的最终暴露?……

    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已经答应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苏姐的汽车

    正往这里赶呢!四十分钟后,她将在我陪她醉酒的地方,接我去她家,去做她的

    情人!

    晴儿,原谅我对你的背叛。如果背叛能救赎你的生命,即使你不肯原谅,我

    也毫无怨言!

    苏姐很快就打来了电话,要我马上下楼去,她在和平大街上等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地下了楼,到门市时又怎样把钥匙交给了皓洁,然后到和

    平大街,上了苏姐的车。

    苏姐见了我,似乎非常吃惊,关心地问:"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我不

    知道我脸色到底有多难看,只是没有说话,我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下了车,我们进了苏姐家,一进门,她就兴奋地抱住我,踮着脚吻了我的额

    头。我也不知道饭后是怎样就跟她上了楼,进了她的卧室。我更不知道,她是怎

    样把我带进浴室,帮我洗了个干干净净。

    等我职业性地给她做了全身推油按摩,让她欲仙欲死了一次,然后又用嘴帮

    她走向第二次辉煌后,她终于说话了:" 小萧,你今天情绪不好,就别再做了,

    我不勉强你!" 我木然地坐在床沿,呆呆地,眼睛定在不知什么东西上。

    " 小萧,别这样,怪吓人的!" 苏姐说," 与其让你这样,还不如像以往那

    样来得自然!" 我依旧木然,因为我脑子里实在什么都没有。

    " 唉,看你这样,我真难受!" 苏姐说," 有什么你就说吧,别憋在心里,

    啊!" 我摇摇头,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 那就睡吧,我要要你的臂弯!" 苏姐说。

    我便脱了衣服躺下去,机械地把手臂给她,她枕上后,就闭上了眼睛。

    第16部分

    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会给我用不完的钱,而且还有迷人的肉体,可是我却

    并不爱她。晴儿,我有一种预感,以后的日子,任何清醒的时刻,可能都会是我

    痛苦的时候了。

    一场春梦!是的,是一场春梦!我梦见自己剥光了苏姐并压在了她的身上,

    我疯狂地吻过她的脸,她的嘴唇,她的颈项,她的雪白的胸脯,然后狂热地进入

    了她的身体,疯狂地压迫她,直到自己瘫软下来。

    和许多春梦一样,痛快地流泻后,我醒了。

    醒来不是满足的感觉,而是一种巨大的失落。

    裆里不再有那种凉凉的冷湿感觉,身边也不再四处摸不到人,一睁眼,我便

    看见了一脸满足和困倦的苏姐。

    晴儿,我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底线!

    她在我的臂弯里,懒懒地说:" 小萧,你太棒了!" 然后,很快就再次进入

    了梦乡。我却仰望着华丽的天花板和发出柔和光线的豪华吊灯,怎么也睡不着。

    很久没有这么酣畅地在女人的身体里流泻自己原始的本能,有一阵子我确实

    感到了冲决一切的忘我的痛快。可是,当痛快的感觉退去以后,留给自己的却是

    巨大的空虚和寂寞。一种痛彻脏腑的愧悔包裹着我,使我总想大哭出声,不想这

    么憋着。我想找个柔软的胸脯,深深地埋进去,放声大哭一场,然后擦干泪水,

    去迎接明天还要升起来的太阳。可是,苏姐的柔软的胸脯并不肯给我,她只想要

    我的臂弯做她的枕头,要我的胸口给她如玉的手温情地抚摩——她不可能是我心

    灵的家园,我也只能是她漂泊的小船暂时停靠的港湾。

    晴儿,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向你倾诉!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意识的每

    一个角落,在你安详的睡相面前——晴儿,我是一个纯粹的混球!

    太阳总是要升起来的,它不会因为我们哪个人的不幸而永远沉没在黑暗的深

    渊。等到阳光透进窗来,像柔软的金色碎花洒落在暗红色地毯上,我的永远不想

    再睁开的眼睛,被苏姐温柔的声音唤得不得不睁了开来:" 醒醒,醒醒,宝贝,

    醒醒!你看,太阳晒到你屁股了!" 真不想醒过来,真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那

    样,我就不用面对任何人了!我不用再担心如何面对你,如何面对许朵,如何面

    对妈妈,甚至如何面对皓洁。

    可是,天总是要亮的,不管你有多害怕它的光明!

    白日的光明是能洞穿灵魂的黑暗的,我看见自己的心,在太阳的光照里,发

    黑,发臭,腐烂,直至消亡……

    " 你怎么又呆上了?" 苏姐爱怜地抚摩着我的头,像一个慈祥的母亲爱抚她

    的儿子。

    " 没什么!" 我不能总是这样呆着,我还得起床去上班呢。

    " 快穿好衣服起床吧,我们得抓紧时间。" 苏姐说," 小艾要晚些时候才回

    来,我和你上外面吃早点去。" 我点了点头,起了床,洗漱了,便和她下了楼。

    小文已经把车开来了,我们上了车,去一个小吃店胡乱吃了些早点,我便要回城

    南的指压城去。苏姐说:" 你先去上班,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去吃西餐。" 我没做

    什么表示,出了小吃店门,打了的就走了。

    一进公司,还没到休息室,我便被余辉逮住了:" 好小子,今天脸色怎么这

    么难看?" 我强笑道:" 我脸色很难看吗?" " 难看,难看极了!" 余辉笑着说,

    " 正要向你讨杯喜酒喝,你他娘的别拉长一张死猪脸好不好?" 听得这话,我心

    里立即一阵惊悸,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与苏姐的事竟然这么快就

    传到这家伙耳里了!

    我一时心虚,失口否认道:" 我有什么喜事,凭什么请你喝喜酒?" " 哥们,

    一早就听说许晴醒过来了,你敢说这不是喜事?" 余辉睁大了眼睛,像要把我吃

    下去一样。

    听他这样说,我悬着的心落了地,淡淡地道:" 醒是醒了,就是——" " 别

    什么, 就是, 不, 就是, 的了,醒了就是大喜事!是喜事,你总该请哥们喝一杯

    吧?" 余辉笑道。

    " 既然你认为是喜事,那就喝一杯吧!" 我无奈地笑道。

    " 你小子好像极不情愿?" 余辉惊讶地道," 要是怕破费呢,哥们买单就是,

    今天晚上,我们反正得喝一杯!" " 说什么呢?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我支吾着

    搪塞道。

    " 那就这样定了!" 余辉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道," 今晚,我带几个兄弟一

    起来祝贺你!" " 别是我不认识的吧?我不喜欢和生人打交道的,这你应该知道!

    " 我皱眉道。

    " 就是你们兄弟几个,大家聚聚,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就算我请大家过年了,

    呵呵!" 我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很紧张。

    我紧张什么呢?是不是担心自己和苏姐的事被人知道?自己做都做了,还能

    怕人知道吗?要怕就别做啊!

    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卖!迟了!

    57。第31则(2)

    中午和苏姐去吃了西餐。苏姐要我晚上还到她家去,我说晚上余辉请弟兄们

    吃饭,她便没再说什么。

    下午回来继续上班,不知道是吃了西餐的缘故呢还是中午跟着苏姐东跑西颠

    没休息,整个下午我都没精神,给客人按摩也老是到不了位,客人意见很大。好

    不容易挨到下班,果然就见余辉约了和我上一个班的五个兄弟,一齐来找我了。

    余辉将我们塞进了他的汽车,也不管我们几个大男人挤在一起难不难受,拉

    着我们飞一般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余辉把我们拉到了个什么地方,反正不算很高档,我也没心情细

    看饭店招牌,就跟着他们进去了。余辉请我们吃饭,高档了的他舍不得,我们也

    没来由受那些高贵吃法的鸟气。

    说是吃饭,其实就是喝酒。我们都喝泡酒,下等人,喝着够辣就爽。论年龄

    和职务,余辉都是老大,加之今天他做东,所以大家都轮番敬他的酒。这小子喝

    酒贼一样精明,不是推三阻四不肯喝,就是端了酒杯偷偷将酒倾到地上去,总之

    是不肯老老实实地喝。我是有" 喜事" 的人,弟兄们也自然将我当成了敬酒的对

    象。

    先是余辉敬:" 哥们,弟媳醒来,天大的喜事啊!哥哥我敬你了,恭喜恭喜!

    " 我不说话,将酒杯高高一举,往嘴边一搁就干掉满满一杯。

    接着领班来敬:" 萧哥,我还没结婚,没有你这样的经历,体会不了你在经

    历嫂子这样的事的滋味,但是我们都做这个职业,这个职业的滋味如何,我就最

    清楚不过了!我没老婆可担忧的,也没生计可担忧的,可是你担忧的可就多了!

    我能体会得到你的心情,真的!从技术上,兄弟佩服你,从忍耐上,兄弟更加佩

    服你!来,喝!" 领班似乎有了酒意,说话没有了条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哪里在乎他说了些什么,他是领班,我是他手下的一个兵,他叫喝我就喝。我

    不说话,做感激状地点头,一仰头就又将一杯酒倒进了胃里去。

    其他四个兄弟也一一来和我喝酒,我都不推辞,痛快地将酒倒下去,然后回

    过头去,一一地回敬他们。

    余辉见我亡命地喝酒,劝道:" 哥们,就算帮我节省两个钱,少喝点。" 我

    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骂道:" 死鱼,你要不让我喝,哥们今天与你没完!" 其

    他兄弟们也都闹起来:" 余经理不会是舍不得吧?你不就是要请大家喝酒嘛,不

    尽兴喝个什么劲!" " 你们别介意,我是劝你们的萧哥,他的情况特殊,人家家

    里有病人!" 余辉道。

    " 余辉,我操,我今天只想喝醉,你他娘的少劝我!再劝,哥们就借酒发疯!

    " 我笑骂着,哪里肯甘休!

    余辉笑道:" 小子,醉死了我给你收尸,喝吧,我还在乎你喝掉的那几个钱?

    别把哥们说的吝啬了!来,干!" 弟兄们立即来了精神,干!干!干!

    一晚上只记得灌酒去了。感觉还没吃饱,我便醉了。醉了心里明白,我看他

    们几个的样子,一个个和我都差不多。余辉还好,他似乎一点醉意都没有。他将

    我们带下楼,一个一个送上的士,最后将我塞进他的汽车里,把我送到了和平大

    街。

    我虽然醉了,下车后却坚决不肯让他扶我上楼,并说:" 你,你小子要,要

    敢送,送我,我就,就和你,你他娘的翻,翻脸!" 他不敢再送,钻上车就一溜

    烟跑了,我见他的汽车跑远,感觉特别的快乐,笑着骂:" 你,你小子还,还拽,

    不拽?没,没辙了吧!哈哈!" 笑够了,我便摇摇晃晃地进小巷,一路瞎哼着歌,

    左脚敲着右脚,在小巷昏暗的灯光影里,拖着身影乱窜。

    " 小萧?是你吗?" 一个声音喊住了我,我乜斜着眼看,见是一个老太婆站

    在皓洁的门市外,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你喊,喊我?" " 我不喊你喊谁?

    " 老太婆气恼地道," 看你这样子!在哪里喝得这样醉?" " 你,你是谁?我,

    我在哪,哪里喝,喝,关,关你什,什么事啊?" 我大声地道。

    " 是,是,不关我的事!" 老太婆道," 我狗拿耗子!我多管闲事!为好不

    好,真是!" 老太婆进门市去了,我哈哈笑了,正要往前走,突然想起,她好像

    是皓洁妈妈,晴儿的舅妈呢,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我实在醉得厉害,

    哪管得了这么多,直蹿回去了。

    开了门,见客厅里坐着一男二女三个人在看电视,我连忙道歉:" 对,对不

    起,我,开,开错了门!" 我把门拉严实,转身正要晃开,门却开了,背后一个

    女人一把拉住我吼道:" 萧可,你敢装蒜!" 我原本就桩子不稳,给她这样一拉,

    身子往后一仰,差点就倒了。我大怒道:" 小,小姐,我,我道,道过歉,歉了!

    " " 朵姐姐,可哥哥怎么醉成了这样?" 这声音我可听出来了,是皓洁的,她叫

    我" 可哥哥" 呢。我定了定神,回过身,睁眼仔细地看拉我的女人,我的天,竟

    然是许朵!

    " 许朵!" 我惊叫起来。

    " 还知道叫啊?说明还没醉死!" 许朵道," 皓洁,小柳,来帮忙把他弄进

    来,看他醉的!" 于是我就被三人横竖架进了客厅。三人先把我扔进沙发里,歇

    了一会儿气,又将我往我的床上抬,好像我不能走路了似的。

    一躺下来,我便感觉天旋地转,心里难受至极,胃里的酒水直往上涌,马上

    就要奔突出自己的喉咙。我翻身而起,便要往洗手间去。许朵却一把按住了我。

    我急了,大叫道:" 我,我要吐,吐了!" 许朵似乎吓了一跳,忙道:" 你别动,

    我拿水盆去。" " 接些水——快些哇,我,我忍不住了!" 我重新倒下去,咬牙

    强忍着。

    皓洁和她的同学站在床前没有动,皓洁一个劲地问:" 可哥哥,你怎么喝这

    么多啊?多伤身体啊!" 我抬眼看了看她,牙关咬得紧紧的,强抑下将要涌上来

    的东西,不敢张嘴说话,害怕一张嘴,那些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就会奔涌出来。等

    到许朵把盛了水的盆子端来,刚刚搁在床头地上,我便一翻身,大吐而特吐了起

    来。

    我专心地吐我的,许朵便对皓洁说:" 皓洁,你和小柳出去吧,这里有我就

    行了。" 皓洁便说:" 朵姐姐,我下去了,妈妈还在等我呢。小柳,你早些睡吧,

    我就下去了。" 皓洁于是和小柳出去了。我听见大门咚地关上了,又听见许朵的

    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接着就听许朵给妈妈打电话的声音:" 妈,姐夫回来了,醉

    得跟死狗一样!" 我吐了一阵,觉得舒服了不少,便要回身躺下,许朵连忙拿来

    毛巾,替我揩了嘴,又去客厅里倒了杯热水来:" 漱漱口!" 我喝了口水,漱了

    口,长出了口气,舒服地躺下了。

    许朵把盆端出去倒了,又接了些水端进来,照样搁在床头地上,预防我再吐。

    之后她就坐在床沿,给我压了压被子,眼睛定定地盯着我说:" 姐夫,我知道你

    心里很苦,可是你也不该这样作践自己啊!" 我闭了眼,眼泪不期然地滚了出来,

    顺眼角往两边耳朵里流。两边脸颊上有一阵凉凉的虫子蠕动的感觉,我正要拭去

    这种凉意,一条毛巾便揩了过来:" 好好睡吧,我陪着你呢!" 我心里酸痛,嘴

    角抽动了几次,但最终没有哭出声来。也不知道都过了多久,我的眼皮实在已经

    睁不开了,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我感觉头痛欲裂,又感觉口干舌燥,翻身便要起床。没想手一动,

    便摸到了温软的身体!我心一动:难道自己还在苏姐家?可是不对呀,我明明回

    家了啊——" 你醒了啊?" 床上有个声音道。

    许朵!天啦,又是许朵!

    我忙摁亮了灯,惊讶地道:" 许朵,你怎么回来了?我,我没,没把你怎,

    怎样吧?" 许朵翻身坐起来,原来她是和衣躺着的:" 你说,你都醉得快要死了,

    你还能把我怎样?" 我默然,自己醉得确实很厉害,连小姨子再一次爬上床都不

    知道。

    " 你回去睡吧,我没事了!" 我说。

    " 回去睡?" 许朵睁大眼睛道," 你让我去和皓洁男朋友睡?亏你想得出!

    " " 皓洁男朋友?" 我头都大了," 我怎么把这都忘了!" " 那,你在这里睡吧,

    我去爸爸那间屋睡去。" 我说着,一边起床。

    " 你起床做啥?怕我吃了你?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一根头发的!" 许朵冷冷

    地问," 到爸爸那间屋去睡?光光的连床被子都没有,能睡吗?" " 不是,许朵,

    这传出去不好听呢!" 我说," 我起床去喝点水,口渴死我了!" " 你不用起床,

    我把水瓶都提屋里来了,我帮你倒吧!" 许朵说,一边就要起床。

    我连忙道:" 你别起来,我反正要去洗手间。" " 那好,你小心些!" 许朵

    不再坚持。

    我先喝了水,觉得舒服了点,便又去洗手间方便。一阵方便,我打了一个激

    灵,这才感到很冷,原来我的外套和毛衣都脱了,外裤也脱了。

    洗手间实在太冷,我方便后赶紧进了卧室,一进卧室我才想起,床上躺着小

    姨子呢。我该怎么办呢?

    " 快关门上床睡吧,呆在那干啥?不冷么是怎么的?" 许朵冷冷地道。

    " 许朵,我,这样,不好吧?" 我嗫嚅地道。

    " 姐夫,我们之间,你认为还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吗?" 许朵这句话给了我勇

    气,我脑海里闪过我们的几次越轨,我们的几次哀怨的不欢而散,我赶紧关死了

    门,揭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 许朵,你怎么回来了?" 我问。

    " 担心你!" 许朵说," 你走时神色不对,我又骂了你。白天打电话问皓洁,

    又说昨晚你根本就没回家,我就跟妈妈说要回家拿点东西,就回来了。" 我心里

    一阵感动,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摸到了她的手,紧紧地抓了。她的手温暖、细

    腻、柔滑,我紧紧地抓着,哽咽地道:" 许朵,谢谢你!" " 姐夫,说吧,什么

    事值得你喝成这样?别骗我就是!" 许朵任我抓着她的手,淡淡地道。

    " 许朵,我——" 我怎么说?难道把自己和苏姐的事说给她听?

    " 姐夫,我对你的心意你不应该不知道,你还要瞒我吗?" 许朵有些激动了。

    " 不是,我——" 我实在没有勇气说,这似乎也是不能说的事啊!

    " 姐夫,当初医生说妈妈的病不能再受刺激,因为再次引发脑溢血,那多半

    都是没有救的。我只好不再和你往来,可我的心在你身上,你知道吗,姐夫?"

    许朵声音哽咽了。

    我侧转了身子,面向着许朵,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许朵,我知道,我都

    知道!" " 为了筹集妈妈的住院费,我、我把自己包给了鸽子,包给他一个学期,

    这你猜都可能猜到了,姐夫——" 许朵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把她抱得紧了些,拍打着她的肩膀,眼里也有泪水流出。

    " 姐夫,你说,你要不把你的不痛快向我说,你对得起我吗?" 我把她抱得

    更紧了,我甚至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喃喃地道:" 许朵,你要是早一天对我这样

    多好啊!" " 为什么啊?" " 因为,因为,我也把自己包给了别人,而且就在昨

    天!" 我终于说了出来,并且一下子就松开了许朵,等待着她狂风暴雨般的抓打

    和怒骂。